“我晚上回去给你熬燕窝粥。”
“好啊,等我回去吃。”
从户部出来,心情一直很沉重,梁少玉是个有担当有能力的男人,如果不是这次涝灾很严重的话,他不会愁眉不展成这个样子。
可是,她能怎么办呢?她只是个小小的医女,在这方面她什么都帮不了他。
“大人,我们去哪儿?”轿子外,轿夫恭敬问道。
田暖昔想了一下,“先去中许哥那里,然后再回府。”
田中许有了自己的事业,忙的很。
梁少玉的人还在寻找孩子的下落,可惜一无所获。
“算了,暖昔,你也别太担心,人各有命,说不定那孩子落在好心人的手里,过的也不错呢。”田中许安慰着田暖昔,也安慰着自己。
田暖昔叹气,无奈道:“真是多事之秋,一件事接着一件事,看来是停不下来了。”
“怎么?多事之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田中许关心道。
田暖昔便将涝灾的事告诉了田中许,田中许听罢,说道:“这次涝灾对农民的危害确实不轻,我听几个生意朋友说,在南部很多农田都被冲毁。咱们也是出身农家,要知道对于大部分农民来说,春种的时候他们已经把所以的希望寄托在田地上。如今田地毁了,他们面临的——是绝望。”
“怪不得。”田暖昔瞬间站起来,“今天看少玉的样子,忧愁的不行,我想要帮他,他又不用,我也没有办法。”
“中许哥,你快帮我想想,怎样能帮到他呢?”
田中许这几年也算见多识广,又是做生意的,消息也算灵通,“据我所知,他们那边打算围堵水道,赶着重新春种一次。只是,他们应该是缺少种子的吧?”
田暖昔略一计划,“他们需要多少种子?”
“这个,很难说。”
“中许哥,那我可以不可以麻烦你一件事?”田暖昔稳了稳心神,显然已经想到了办法。
“什么事,去打听打听看,需要多少种子?”
“你打听这个做什么?”田中许一下子皱眉了,“暖昔,这批种子绝对不是个小数目,你一人之力出不起的,而梁家虽然财力雄厚,但他们没有理由如此破费?”
田暖昔失笑,“中许哥,你想哪儿去了,我也是梁家的人,难道我会叫梁家吃亏?”
“那你是什么意思?”
“你就不要管了,帮我打听清楚就好,我先走了。”
上了轿子,对轿夫吩咐道:“走,回户部去!”
房间里,争论不休的声音频频传出。
“开国库,这件事要是闹到圣上那边去,咱们还怎么在户部混下去?”
“可是不开,如何赈灾?”
“这次涝灾面积并没有那么大,根本无需开库!”
“那百姓的死活,我们不管了吗?”
田暖昔进院,就听见这争论不休的声音,坚持开库的是少玉,但是明显其他人不同意,因为这是最迫不得已的一个法子,一旦用了这个法子,就会被朝廷同僚和皇帝认为户部没有能力处理。
叩叩叩。
门被敲响。
有人开了门,梁少玉错愕,“暖昔,你怎么又回来了?”
暖昔淡淡笑着,扫视着整间屋子,屋子里的气压很低,剑拔弓弩。
“没事,只是想等你一起回去,另外,有些事要跟你说说。”
其他官员听见,干脆各自趁机离去,“那时候不早了,咱们这件事明天再谈。”
他们一离开,梁少玉便深深地叹气,“可恶,为了自己的仕途,根本不顾百姓安危。”
田暖昔笑着轻轻锤动他的肩膀,轻柔地说道:“少玉,你先不要着急。我倒是想到了一个法子,想跟你说说。”
“什么法子?”
“你想,官员不愿意拨款开库,也有他们的道理,毕竟不能每次出事就开库拨款,那样的话国库迟早也会空虚。而这一次涝灾,面积不算太大,农民也打算重新播种。现在,差的就是种子。那么,我们可以想办法给他们提供这批种子,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也让他们看到了一整年的希望。”
梁少玉思考了一会,“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这种子又从哪儿来。”
田暖昔笑,“这就是重点,我已经想到了法子。你也知道,天朝地大物博,人多商人更多,全国富商数不胜数,只要他们肯分担这批种子的钱,那么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可是……”
“你听我说完。无商不奸,谁也不做赔本的买卖。可是如果朝廷跟他们签订协议,今年秋收的税收不用上缴国库而是用来归还这幅商贾,他们就不会吃亏了,更能卖给朝廷一个面子,何乐而不为呢?”
梁少玉闻言,瞬间站起,激动道:“暖昔,这个法子很好,我梁家也是富商之一,就由梁家开始,肯定能筹满这批种子。”田暖昔点头,“所以,少玉,还等什么,行动吧,农民们还在等着呢。”梁少玉兴奋地不行,快步拉开门快步而去,“我就去禀告圣上,请圣上下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