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小伙子目光发亮,“那你们想知道什么,都问我吧,我一定什么都告诉你们。爹娘都被饿死了,我必须给他们讨回公道。”
田暖昔想了想,看向梁少玉,梁少玉发问:“我听说,皇上拨款二十万两过来赈灾,你们知道这事嘛?”
“赈灾,二十万两?”那小伙子丝毫不信,“你骗我们的呢,哪儿来的二十万两,孔扒皮都说皇上不管我们了,让我们自己想办法呢。”
“有这种事?”脸色更加凝重,梁少玉继续问:“那么,有没有开仓放粮?”
“有,一开始发过一次,都是陈的了,不过也能吃,可是就一次,不管用啊。”小伙子答。
“好!”梁少玉站了起来,“刚刚你说,你要为你的父母讨回公道,那么敢不敢现在就跟我去作证,指认孔文渡的这个贪官!?”
小伙子紧跟着站起来,“你有办法?”
“有,就看你愿意不愿意?”
“我愿意!”小伙子兴奋不已,“不光我愿意,我还能叫到其他人跟我一起去见你们梁大人,我们绝对实话实说,孔文渡这个丧心病狂的,坑死我们多少人!”
“好!你来找人,傍晚时候在孔府外面等候,我会派人去接应你们的。”
“好,一言为定。”血气方刚的小伙子立刻去找人了,梁少玉也带着田暖昔回到孔府。
孔府安安静静的,两个孩子被叫去读书了,姚氏装模作样的在整理一些野菜,梁少玉冷冷地看过去,“姚氏,孔文渡呢?”
“大人,我家老爷啊,他就在跟孩子读书呢,有事的话,我就去喊他。”姚氏一脸热情的说道。
“好,我在正堂里等他!”
梁少玉回到房间,换了官府,梁富和田暖昔一左一右跟在他身边,他在正堂的首位坐下。
孔文渡很快被姚氏带来了,他穿着朴素破旧的衣衫,快步过来给梁少玉行礼,过后问道:“梁大人,不知道你现在叫下官来,是所为何事?”
“哼哼!”桌子砰然拍响,梁少玉抬手指向孔文渡,目光中怒火燃烧,“孔文渡,你还要继续装下去吗?”
孔文渡吓得一个激灵,“大人这是什么意思,下官不懂啊!”
梁少玉冷然一笑,沉声道:“黄河决堤不过数日,你却一件好衣服都没有了,本官难道还不会觉得奇怪吗?你口口声声民不聊生,家里也吃不上饭菜,可是你的两个孩子却长得白白胖胖,你不要告诉本官,你的孩子是吃野菜长的这么胖的。”
孔文渡眼眸快转,一瞬间,似乎就想好了对策,答道:“大人,这,您是不知道啊,灾民们太可怜了,下官那些衣服也都送了出去。下官的两个孩子,也是天生就胖,以前比现在还胖呢。您说,下官到底是一方知县,不能连自己的都养不起啊。”
梁少玉点头,不怒反笑,这个孔文渡果然圆滑,本来想给他哥机会让他自己承认,不过现在看来这样是行不通了。
梁少玉拍案而起,“好,孔文渡,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官也没有办法,来人,带证人!”
话音落,门外几个亲信带来了一众灾民。
这灾民中,就有之前问过的那个小伙子,他打量着站在面前的男人,身姿挺拔,面如冠玉,一身红色朝服穿在身上甚是威武,可,这,这不是之前跟他说话的那个男人吗?
“大,大人,您就是梁大人?”小伙子吓得唇齿都不清晰了,结结巴巴地问道。
梁少玉睨向他,神色缓和了许多,口气也温和了些,“是本官,之前本官跟你问话不说出真实身份,是怕你害怕而不敢说实话,现在,本官就在这里,有什么话你就通通说出来吧。”
那小伙子立刻兴奋起来,拉着其他灾民说道:“这位就是梁大人呢,之前给咱们发白粥和满头的就是他!”
那些灾民一听,感激之情表露出来,各个要跪下致谢。
“不用不用。”梁富扶起他们,“你们快说吧,我家大人时间有限。”
“是是。”
几个人开始指正孔文渡。
“就是这个孔扒皮,我们都知道了,皇上给了二十万两银子都没落在我们手上,一定是被他吞了。”
“是啊,他就没有开仓放粮过,唯一一次还是陈旧的谷子!”
“还有,黄河没出事的时候,他就喜欢搜刮民脂民膏!”
“梁大人,赶紧将他抓起来,这个死贪官!”
面对灾民的指正,孔文渡变了脸色,“不不不,梁大人,这些灾民是在陷害下官啊,一定是在陷害下官啊!下官爱民如子,对他们就像对待亲人一样啊。他们他们一定是疯了,故意针对下官!”“呵呵!”梁少玉冷笑,一步一步走向孔文渡,本来就高出一头,如今更显气势,他扼住他的喉咙,一字一字,“是不是,本官也疯了?”“大人,下官真的被冤枉的啊,你看看下官家里这样惨状!如果真的是下官,下官肯定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啊。”孔文渡声声解释,说的跟真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