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邻居破门而出,几个胆大的汉子又跟着去看了看,都掩面跑了出来。
“好像是真的,快点过去告诉几位大人。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万一传染给咱们那就完了。”
那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听到这些话,吓得直哆嗦,“王姨娘,我娘怎么了?我娘得了疫病了吗?那你们快去给我娘找个大夫好不好啊?”
那婆子拽住孩子的手,“你不许过去,快点,跟姨娘回家给你写个澡,你可别出了事啊。”
“那我娘怎么办?”孩子大哭起来,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自己家里。
“你娘,官府会帮忙的。”那婆子将孩子生拉硬拽,孩子还是不肯进去,死死的扣着门板。
这时候,院子里一个汉子出门来,对婆子呵道:“你干嘛呢?还不放开那个孩子,万一他有病,咱们全家都完了!”
婆子心善,舍不得放开孩子,就低声下气的劝说道:“当家的,你看孩子白白净净,不像有事,我给他洗洗澡应该就没事了。”
“我不要!我要看我娘!”孩子猛然挣脱开来,朝着自己门跑去。
田暖昔见状不对,对莫铃用了个眼色。
莫铃理解,箭一般地速度冲过来拦住了那个孩子,将他带到了田暖昔面前。
众位邻居看到横空出来一个武功极高的女子,全都愣住了,盯着他们看。
女子并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将孩子带到田暖昔面前,“夫人,你看?”
“把手给我。”田暖昔按住孩子的手腕,略一诊查,便松了口气,对那婆子说道:“孩子没事,不过一定不能跟母亲见面了,衣物也换下来,又艾草熏过。”
“哦,好,好。”婆子回过神来,将孩子拉了过去。
孩子戳着泪,田暖昔母性大发,便安慰道:“乖,别哭,我会救你娘亲的。”
“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吗?”孩子看向她,感激又并着怀疑,生怕她是骗子。
“我不会骗你,我是大夫,我学医多年。”田暖昔拍拍他的肩膀,“相信我,我会救她的。”
“夫人!”莫铃伸出双臂将她拦住,“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还有肚子里和大人的孩子,你怎么可以进去,万一染病了怎么办?”
“我没事的。”
“那孩子呢?”
“我会保护他。”
田暖昔态度坚决,无法撼动,莫铃无奈,只好道:“那我帮你,你说需要什么。”
田暖昔立刻说出几个药名,又让人准备些旧衣服,盖住了口鼻和皮肤。
然后和莫铃一起进了那家门。
周围人倒吸着冷气。
“这个女人,好大的胆子。”
“呵,不会是想出风头了吧?”
田暖昔无视身后那些人的议论和神情,推开大门走了进去,她和莫铃全副武装过后,来到病人面前。
病人是个三十岁出头的妇人,面容姣好,虚弱无力。见人进门,立刻喊道:“出去,快出去,我染了病!”
“没关系,我是大夫,让我来救你。”田暖昔走过去,让患者伸出手腕,手腕上搭了布帛用以隔离,她的手指轻轻按住她的手腕。
莫铃在一边看着,她觉得不可思议。
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冷静沉稳的女人。
片刻之后,田暖昔皱了下眉头,“你接触了病人是不是?”
妇人落泪道:“我的亲哥哥就是前些天患病的人之一,我怕他受苦,偷偷去看了他,谁知道,回来就浑身不舒服,今天就……”
田暖昔无奈,心疼亲人,乃人之常情。
“你心疼兄长是对的,可是你进去的时候应该做好隔离,最好的办法是把东西递过去,人在外面。”
“是,我错了,我错了。”妇人后悔。
“不过你也不要担心,情况还没有那么糟糕,我给你开些药,你立刻吃下去。”
田暖昔拿出让莫铃准备的草药,没有煎熬,直接放在那妇人面前,“用牙齿嚼碎,咽下去,暂时可以延缓发病的速度。一会官府的人就会来了,会带你过去进行更深入的治疗。”
“好好。”妇人按照田暖昔所说了吃下。
莫铃拉拉她的胳膊,“出去吧,这里不安全,夫人可是双身子。”
田暖昔点点头,时候不早,说不定少玉的人很快过来,到时候被发现可就不妙。
带着莫铃二人快步往外走去。然而,未出大门,一队做好隔离工作的差役就进了门,田暖昔心里咯噔一下,用旧衣服遮住脸加快了脚步。“等一下!”正要出门,梁少玉挺拔俊逸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