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戟元帅看一干人好奇心爆棚,沉声道:“你们不要胡乱猜测了,冷将军是福将,咱们有他一定会战无不胜的,大家还要牢记住一点,冷将军是代皇上出征,见他如见天子,所以对冷将军的态度要绝对的恭敬,知道吗?”
“是,元帅!”
营帐内,安静无比。
冷弈然坐在案桌上,这才将怀中的信拿了出来,小心翼翼的将封口撕开,这是月梅婆婆给他的密信,里面写的自然都是王语心的近况,从拿到信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开始变得纷乱起来。一直忍到现在,才允许自己肆无忌惮的开始想她。
半年了,他们已经半年未见,从他出征到现在,这是他收到的第二封关于小语的信,前一封他看了之后整整一天都沉默了,心中所言,她在他离开之后,过的浑浑噩噩,经常在晚上做噩梦,然后失眠一整夜,身子也越来越不好了,皇上和皇后都经常宣她到宫里小住,可她执意晚上要回四王府……
月朗星稀的夜沉静极了,冷弈然独自一人站在贺州城最高的一处屋顶上,向着京城的方向负手而立,在寂静的深夜,与影为伴对月痴笑。
“师兄,原来你在这里?夜魂他们担心你的安危,又不敢过来打搅你,所以才禀了我,让我过来看看!”沉思远轻松的笑着说道。
冷弈然依然凝视着远方,淡淡的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有些烦躁,想出来吹吹风!”
“师兄,你是不是很想念师嫂?”沉思远顺着冷弈然的目光看过去,此刻也惆怅万千,“以前跟着师父云游四方的时候,从来都没有盼过归期,可是当心中有挂念之人时,每一分每一秒都想着要回去!”
“以前的我,总是觉得在一起的时间很长很长,以为我们之间不会有分离,所以,一不高兴就掉头走人,等气头过了之后又回去找她,现在想来,我只是浪费了好多与她相处的时间,如今,想见她一面都是妄想!”冷弈然唇角微动,勾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小语总是逼我说我爱她,当初的我为了面子就是不肯说也不好意思说,我一直都认为爱放在心里就好,为什么非要大声的说出来?可是,我现在已经不这么想了,她若是在身边的话,我一定会将自己的心意毫不吝啬的告诉她,只要能看到她开心的笑脸,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师兄,今天收到的那封信里写了些什么?师嫂现在还在郁郁寡欢么?”沉思远关心的问道。
冷弈然长叹一口气,幽幽的说道:“你师嫂已经开朗很多了,好在有月梅婆婆在身边一直陪着她。父皇原定去牧苏里行宫的时间推迟了,这封信是一个月前送出的,十天前父皇他们才出发去牧苏里!只是,只是月梅婆婆说,小语最近跟冷奕南的来往渐渐多了起来,她一直在暗中跟踪保护着,冷奕南虽然没有再次对小语下手,可是他的言语常常带着试探,想要从她口中得知我的下落,而且……糟糕的是,小语现在对他的态度,也越来越好了!”
“师兄,你是担心师嫂会喜欢上冷奕南吗?”沉思远惊讶不已。
“不是,我并不担心她会爱上其他人,我想她会这么做,一定是故意的,她想借此来逼我,或者逼我写信给他,因为在走之前多番交代她不许跟冷奕南往来,她没有我的消息,只能用这样的方法,用我的人将消息传出去,以此来让我心急!”冷弈然嘴角微动,无奈的摇着头。
沉思远怔愣了一瞬,讶然道:“没想师嫂会想到这个方法。”
“呵呵,小语虽然形式鲁莽冲动,但是她还是有点小智慧和谋略,懂得攻心为上!这半年,她怕是等的心急如焚了吧!”冷弈然轻叹道,“冷奕南在小语那里套不出话,也查不到我的痕迹,或许过不久,他的人就会到这里来了!”
“什么……冷奕南他敢派人……”沉思远眉头紧锁,沉声道:“现在是两国交战的重要时刻,他会如此猖狂,枉顾国家的安危吗?”
“呵呵,他早已丧心病狂,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这半年来边关频传捷报,他恐怕已经按捺不住了吧!不弄清楚我的身体,他定然寝食难安!”冷弈然声音里没有一丝毫情感,拳头在不断的收紧他深深的闭上了眼,杀兄之仇,辱妻只恨,他对他恨之入骨,或许,撕开伪装的那一刻已经不远了!
沉思远阴霾了俊脸,深邃的眸子染上冰寒冷冷的道:“师兄,此人罪大恶极,杀他百次都不足以泄愤!”
“哼,他活不了多久了!”冷弈然冷哼出声,眼眸中杀意翻涌。
“师兄,现在朝中局势如何?有没有什么大的动静?”沉思远暗暗的咬了一下唇,眸子紧了紧道。
“父皇这次去牧苏里行宫,将冷奕南带在了身边,留二哥在朝中坐镇,现在已经逐步将刑部、户部、吏部做调动,安插入父皇的心腹之人,五弟也已经掌管兵部了!
“哦!皇上这么大的动静,难道不会引起冷奕南党羽的察觉吗?”
“父皇对冷奕南的恩宠不断,给他了其他的小恩小惠,稳定他的党羽,实则已经从内部开始渐渐架空他们的实权了!”
“皇上真是太厉害了!”
“那是自然,父皇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他的手段一样凛冽!”
“是啊,师兄,你日后的麻烦也少了许多!”沉思远赞同的点点头,而后忍不住的问道:“师兄,你可知道青云的近况?”
“呵呵,臭小子?忍了半天终于问出口了?”冷弈然揶揄的笑起来,接着道:“青云比小语好的多,她每天都很开朗,也跟着父皇去牧苏里行宫了!”
“嗯,她过的开心就好!本来我与青云就聚少离多,她反而更能适合我不在的日子!半年不见,我也很想念她,很想给她写封信,又害怕她猜到我现在身在何妨!”沉思远哀叹了一声,皱着一张苦瓜脸,问道:“师兄,你会给师嫂写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