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然失神中仍是觉得手心隐约存在阵阵冰凉,松开手掌看向了玉佩的凹凸处,‘东袁瑾宸’四个字清晰在目,瞬间压抑着我的呼吸,心痛暗涌,焦虑不安吞没了所有,再次的合起掌心之物,虽然此玉能如你随在我身边,可我的心,还是在启程的那刻,已经落在了原地,落在了你身上,无尽的担心,无尽的惊悸不安,无尽的提心吊胆,却如分秒煎熬。
情绪难安中软身靠在了身后,渐渐的闭上了双眼,随着马车的颠簸意识也逐渐的模糊起来,只觉窗外冷风拂过,留下淡淡的凉意。
“咚……”道路的崎岖使得车内猛然颠簸,握在手中的玉佩落到了脚下,突闯而来的玉佩着地清脆声将我从沉睡中惊醒,惺忪睡眼睁开之后,弯身拾起了玉佩,直身投目前方时,已见车外的明亮,看了眼车窗外,天际已经布满红霞,太阳也即将冉冉而起。
将手中的玉佩收起在了袖中,感受着玉佩的冰凉,就像一声惊雷让我顿时从朦胧中清醒,天外园会不会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无波,还是已经人潮翻涌慌乱不堪,东袁君得知真相之后东袁瑾宸会如何?瑞雪,瑞香又该当如何?是否只要牵扯在内的一干人等,都不能幸免或重或轻责罚?我虽不在当时,但是此刻已经突发手脚冰凉,冷汗星星点点。
“停车!”冲动中挥帘扬声高呼。
“吁”公公一阵惊慌措手不及的勒紧了缰绳,止步在了原地。
“回去”决定出口,换来公公心慌惊讶。
“格格,太子交代奴才一定要将您送出宫,若是此时去而复返,奴才可是性命难保”公公断然回绝,已经乱了阵脚。
“此次为何离宫想必公公对其中的缘由略知一二,若是我就此摆脱此事,受累的便是你家的主子,不想事出棘手,无法回转,我现在必须得回去”我态度一再的坚决,让眼前人脸现犹豫,启齿又隐,进退难择,注视于我时心中已经开始波动,利与弊,想必他已经清楚明了,最后他重重点头,调转马头,折回启程,挥鞭轻扬,马车的速度急速超赶,放下车帘呼出一口,再次的拿出袖中的玉佩,安心的定神锁定在了手中之物。
忽然听闻一阵马声嘶吼与公公惊呼,随后车轴一阵颠簸,重心不稳的倾倒在了身后,更是惊魂心魄。
再次的坐正身子,挡开车幔,已没有公公的身影,而是凌天,去往的方向与之刚刚相反,心中猛然一触。
“停车!凌天!凌天!”听到我的呼唤与急切,他不但没有回答,反是加快了速度,握在手中的短鞭一遍又一遍的挥下,完全不给予理会,一意孤行的赶路前进,顾盼左右不禁突然心念一动,纵身跃下了马车,轻而易举被抛在了车后,浑身一阵阵的刺痛,已顾不得身上轻伤扯动,起身就往回走。
“吁!”凌天一声呵住,不一会就被他扯住胳膊。
“我要回去!”依然心念坚定如铁,挥开他紧握的手掌,转身就走。
“你此时回去只是自入虎口!”装作闻而不见,依然急速脚下,就算是自入虎口,我也必须回去,就算于事无补,至少不会牵连其他人,让他们受其无辜的连累与责罚,要我袖手旁观,断然做不到,脑中已经思绪潮涌,执着此刻。
“你以为你回去就能让东袁君收回废黜东宫之命吗?”一语如雷贯耳,脚下突止,唯恐是错觉,回头中只见他满脸的深沉,并无半点玩笑之意,东宫废黜?极是真切却是不愿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