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迟迟未定,若是早些跟父皇说明,或许就能避免这一切的发生,都怪我……”一怒之下,握紧的拳头击碎了手边的茶杯,我心中一惊,香茗沿着台案流到了地上,接着渐渐染成了红色,紧握的指间也溢出了血迹,我掏出锦帕,急忙包扎了他的手掌,细碎的伤口,鲜血一时无法控制的渗出,一瞬间,就被渲染成色,红的心惊肉跳,泪,也夺眶而出。
心急中,一个闪身,立身在我面前,不知如何开口,只是揽我在怀中,叹气不止。
“对不起……”这三个字让我撕心裂肺。
我心中揪紧,一时无言,闭眼沉默在他的怀中。
‘……若他再敢造次,朕一定会再废他一次……’也许这一次,真的没有办法来阻止皇上的决定,他好不容再登东宫之位,我怎能再因此陷他一次,犯同样的错误……我不能……东袁君并不是善于之人,他怎会轻易罢手,况且我今日激怒了他,已经是火上浇油,想着,只觉一阵阵的疲惫,昏沉至极。
这件事之后,荣德早早携了圣旨来到思香孰,东袁君言出必行的下旨封我为主,赐字‘慎’我不明这个字的意思,也许只是东袁君一时兴起给的封号,宣完圣旨之后,我四肢僵硬的跪在地上,白荷见我无反应,低声患处了声音,连续小唤了多次,我只隐约听得几句,却依然只是沉默跪着。
“慎主子,还不接旨谢恩”荣德扬声刺耳,一声慎主子,如是霹雳,激起了苦涩和无奈,在他之后,我缓缓抬手,接住了沉重无比的金轴。
“皇上已经备下了思依园,今日就得移驾,数日之后行册封之礼”想必这又是东袁君另外的交代,荣德见我无任何的表情,恼怒的转身。
“奴婢,谢皇上隆恩”在他身后,我俯首伏地艰难开口,面朝冰冷的地面,一阵阵的痛,让我脚下发软,握在手中的圣旨加大了力度。
“姑姑,起来吧……”久久,白荷见我长跪不起,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不忍开口劝说,伸来手臂将我扶起。
脚下一时无力,差点软下,白荷用力搀在我一旁,在原地稍作调整以后,才迈进了屋内,心不在焉,六神无主的坐在了桌旁,白荷将斟满了热茶递到手边,无奈道:“原来皇上做的是这般的心思……”她依然有些意外,而且她也知道我心中所属并非是九五之尊,无形中,也在替我惋惜着。
后宫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有着度日如年的岁月,只是,我此生只愿平凡一生,却不料竟遭此坎坷,落入胭脂深渊,叫地不应,叫天不灵,上天收回了我一切的侥幸,这一次,却得了应有的结果,东袁君要我,我不得不从……由不得我了……
“如果你是我,你会如何?”我眼神空洞的问着一旁的白荷。
“皇上金口玉言,能如何呢,难道抗旨吗?”无奈的开口最后表情显出了惊讶。
“抗旨?”我轻蔑的重复了这两个字,如今抗旨恐怕也只是枉然了,今日不同往昔……若我一死,就能了却这件事,倒不是我最惧根源,只是东袁君,用了他做了筹码,我却再也承担不起,也无可承担……
这件事很快的传遍了整个后宫,在白荷的陪同下,另居一地,不久后宫的主子便前来道贺,陆陆续续,吉言相送,暗下生刺,听的我耳中阵阵烦躁,却也不能拒绝,强扯着淡笑,直到她们离去,三个时辰之后,才见行人稀少,也是好一会才得以平静,看着桌上丰厚的贺礼,珠宝耀眼,锦缎鲜艳,面对这些,我却是觉得双眼一阵阵的疲劳,刺得生生作痛,很快吩咐白荷将其收拾了起来,带着疲倦半依在榻上,忽而,脑中闪过一人,提起了精神到:“白荷,去来宁轩”丢下一句,我独自先行跨出了门槛。
一路上,步子稍不敢慢行,也许,夫人能有更好的法子,带着这一信念,疾步前去,来到殿外,里面的姑姑来报,我才进了去,将白荷留在了殿外,挑开珠帘,夫人正在闭目打坐,忽而,手中的佛珠停住了转动,依然闭眼缓缓道:“你来了”语气毫无起伏,我心中微微一惊,不曾想她已经知道我回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