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君清转动了下粗粝手指上的戒指,不紧不慢的回道:“皇上该小心身子才是,何必发那么大的火呢?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肃昙王朝与泽国也只能兵戎相见了。”
眼见洛承远捂住了心口,容君清轻笑了一声:“皇上不妨再考虑考虑,毕竟关系到泽国百姓今后的生活,听闻皇上是个明君呢?那本皇子先行告退了。”
洛雪雁迈着轻盈的步子出了御书房,在门外来回的踱步,装作等候多时的样子。容君清乍见到洛雪雁微微愣怔了。
上前一步,柔声道:“这便是惜念公主吧?曾听六弟提及过你,果真是飘逸出尘,清婉动人。”
若是不曾听到他在御书房内那番冰冷的话,单是看他面容上的笑意,洛雪雁也会将他定义为与容羽一般温润的人。可现在只觉得虚伪极了。“三皇子过赞了!”
洛雪雁不冷不淡的模样着实令容君清感兴趣,六弟看上的女子,当真是与众不同。可洛雪雁却提不起半分与他谈话的兴致,平静的说道:“惜念还要去向父皇请安,三皇子慢走!”
容君清错愕的看着头也不回离去的洛雪雁,冷笑一声,自言自语道:“不屑于与本皇子说话?呵……有趣!”
“儿臣恳请父皇收回成命!”洛雪雁一入内室,便跪下了身。“当时的情景儿臣是看在眼里的,那帮所谓的家仆个个功夫了得,分明是有备而来,儿臣以为此事该彻查!”
洛承远那双浑浊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洛雪雁:“不论过程如何,他舒蔚都已酿下大错,这是不争的事实!”
他那严肃冷漠的话语,让洛雪雁慌了神,似是真的没有可以回旋的余地了。 “他不是父皇特意为惜念训练的手下吗?单这么一件小事,就把他多年的努力给否认了吗?”
“父皇累了,你且退下吧!”见洛承远摆了摆手,满是疲惫的样子。洛雪雁自知再待下去也没了意义,刚要退下去,就见常公公匆匆进来,神情很是焦急。
“皇上,出大事了!”常公公低声说道。
洛承远瞥了眼洛雪雁,面色凝重起来。音调也高了许多:“说!什么事?”
常公公犹疑着开了口:“刚传来消息,肃昙王朝的六皇子殒命了!”
“什么?!咳咳……”洛承远捂住了心口,脚步虚浮起来,幸得常公公及时扶住。
洛承远双目怒瞠,拍打着案桌低吼道:“我泽国当真是要覆灭了吗?”可就这么一句话也明显的气短了。
洛雪雁只觉得心口发钝,手脚突然间变得冰凉。死了?容羽死了?似乎有什么要夺眶而出,洛雪雁努力的眨眼睛,就在不久前他还对她说:我一直在原地等你!
可现在呢?是不是从此再也没有人会那般温润对她笑了。洛雪雁扬起了个凄美的笑容,故作镇定跪下身向洛承远请求:“儿臣要出宫,还请父皇应允!”
“去吧!常贵德,给公主令牌,派几个人保护着。”似是真的疲惫了,洛承远也应的干脆。
洛雪雁神情有些恍惚的走出了御书房,只觉得冷冽异常,抬眸看向那骄阳,也许是太过灼烈了,引起眼睛一阵不适,一滴泪便这样划过了。
“你在为容羽哭?”洛雪雁闻声看去,叶赫墨胤就站在不远处,剑眉挑鬓,半张银灰的面具却显得冰冷绝情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