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敏捷度和洞察能力很不错,在同等级别的较量中胜算很大。但如果遇到武功稍高一点,凭你现在的能力,必败无疑!”老人严肃地道,“我现在就告诉你,闪避的精髓是什么?是发现对方的破绽。你要记住,任何武艺,都会有它的破绽,这世上,不存在最完美的武功,也不存在无懈可击的人。”
白发神笛拍拍手中的笛,继续道:“要看出破绽,你就必须比对手更平和,也比对手更快。对手一剑刺来,你心中所想的,不是闪避,而是先判断他剑锋的方向,就如同现在……”说着,白发神笛手中铁笛一挥,那笛如游龙出水一般,一股劲风直冲向两棵柏树之间,然后突地一偏向。
瞬息的结果是,那笛锋所指之处并无动静,却是旁边的一颗柏树从树腰断裂。
“所谓高手出招,往往会指东打西、指南打北,因此,你若欲全身而退,就必须提前看透这一点。”
相如已听得入神,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已凝固静止,唯有他和他的师父,唯有那颗对剑执着追求的心。
“都记住了吗?”白发神笛抚笛问道。
“啊。”相如仿佛刚从梦中醒来,连忙道,“嗯,嗯,记住了,师父。”
白发神笛微微皱了皱眉,缓缓踱步,突然,手中铁笛又一次向相如刺来。
相如一惊,脑中迅速想起刚才的那一笛,竟克制着自己的恐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只听“嗖”的一声,这一次,铁笛竟在相如面前两分处停下,而笛风已吹起他双鬓的发丝。
相如不禁被吓出一声冷汗。
“哼,你口口声声说记住了,却不认真领会!”白发神笛冷冷道,“为师所言之意是让你注意敌人的每一个动作。这次我笛锋未转,你竟也一动不动地站着,倘若与人交手,此刻,你还有命在吗?”
“师父……。”
“不用多说了。”白发神笛厉声道,“从今往后的三个月,我们所练的便是你的反应力,不仅仅是在每天清晨,甚至在每时每刻,为师都会对你进行试探,听清了么?”
“是!”相如猛地抬起头,白发神笛的严厉,并未使他觉得害怕,反而给了他一股动力。
从此,相如的日子便不再好过。
此后的三个月,相如无时无刻不在胆战心惊中度过。
在餐桌上,突然一只杯子或瓷碗掉了下来,在即将着地的时候,相如准确地抓在了手中。
正在房间温习课本,“咻”地一声疾响,一粒石子闪电般飞进房间,径奔脑门而来,相如星目猛瞪,在离面门三公分时轻侧脑袋,石子击在背后墙上。
练剑坪上,相如正聚精会神地习剑,“哧”地一声轻响,突然一只铁笛诡异地从地下钻上来,相如轻移脚步……
这些毫无征兆的袭击或变故,让相如无时无刻不崩紧神经,有时甚至吓得大叫起来。
这一切,虽然并不能真正伤到司马相如。但每当他测试没通过的时候,都会被白发神笛一顿痛骂和责罚。
“相如哥哥,看看这是什么?”青芦手里举着一串冰糖葫芦跑进了相如书房。
每当相如失落的时候,青芦青苇两姊妹总会不失时机地出现,来安慰他。有时候,还会带着从集市上买的一些小玩意。
他也会时不时地想起柳若风,高贵而冷艳的柳若风。
他心中并不是不在乎,归还朋友的赠物这可是极为严重的事,相当于割袍断义。
当柳若风将玉佩还给他时,实际上就是在宣布,当年的友谊彻底决裂,你犬子配不上人家。
这是对相如尊严的践踏,更为痛心的是,这是逼着相如对他俩童年的彻底遗忘。
为了证明自己并不是弱者,相如便更为勤奋地领悟和习练闪避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