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传闻竟是真的,连萧瑟这样的大人物居然也接不住风一刀的一刀。
那一刀中到底有着怎样的力量?郎官观战区所有人的脸上齐齐变色了。
萧瑟心中一紧,半天才趔趄着扶着石柱爬了起来,脚步一错就准备向界外奔去。
实力不济就只好退出,毕竟不是生死之敌,没必要拼命。
突然,正想退出界外的萧瑟眼睛一下瞪圆了,愣愣地呆在了那里。
风一刀的身影从他身边掠过,根本停都未停,一阵风似的继续向前扑去。
人家劈他一刀,竟然只是因为路过,目标根本就不是他。
乱石岗远处的一片空地上,相如瞬息间又连挑六名青衣卫士,败在他手下的九名卫士基本上都是秒败,完全不是他的一合之敌。
就是挺立在石柱上的卫尉公羊离也快沉不住气了,没想到郎官队伍中出了个这么厉害的人物。
而周仁则时不时忍不住地笑,不知道今年攀上了什么好运,竟让自己捡了个宝。
此时,相如持剑竖在胸前,遥遥向那个飞奔而来的风一刀对峙着,原来,是相如的强势惹恼了风一刀。
而那个脸色阴鹜的风一刀,害怕相如找上了其他的对手,还一再加快速度的样子。
萧瑟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血,他怔怔地看向那个方向,再看看闲了下来的自己,心中突然明白了,原来,在风一刀眼里,他根本就是个普通的武士,司马相如才是高手!
他心中生起的羞侮感简直比方才被人一刀砍飞还甚,如果相如的武功真的比他高,他也无话可说,但相如的武功他是见过的,虽高但怎么会高过他这个武骑常侍呢?
为此,他反而为相如担心起来,也没心思去找对手了,只想看看相如能否接住风一刀的一刀。
乱石岗中不止是萧瑟一人停下来观战,而是很多正激烈对战着的双方也跳到一边观起战来,毕竟,风一刀在石柱上的飞奔太过吸引人,之后一刀劈飞一名郎官也太过惊艳了。
“唰”地一道流光,风一刀咬着牙扑到了相如身前,手中刀带着一抹惨烈的杀气,一记斜劈式向相如排山倒海般劈了下来。
这一刀太狠了,凝聚了无尽的力道,比直劈更为难躲,郎官们的心一下子全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一刻,憋闷已久的公羊离再也不顾身份,在石柱上幸灾乐祸地看着另一石柱上周仁惊惧的脸色。
见司马相如再也无处可逃,公羊离仿佛看到了将司马相如劈得鲜血四溅的血腥场面,感觉胸中那口憋闷的恶气终于可以得到宣泄,他全身的血液都在情不自禁地燃烧。
只要将那个该死的司马相如杀死或打败,他们卫士战队在下面的决赛中,还是最强大的。
却见相如脚步诡异地一错,劈剑如刀,“呼”的一声空中银芒骤然大作。
“当!”
一声金铁交鸣声,风一刀手中的长刀一断两截!
紧接着,一抹银芒在空中仿佛犹能加速,带着激越的琴韵之声向风一刀的脑门上劈去。
这正是司马剑法之“素丝良马!”
没有人可以形容这一剑的力量与速度,空气仿佛都被这一剑激起一溜银色的火光。
这一剑摧枯拉朽地摧毁了风一刀的所有攻势,而且似乎毫无阻滞地劈了下来。
风一刀的瞳孔骤然放大,他从未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过死亡,那种感觉是一种发自心底的极限惊恐,让风一刀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不由自主地绷得快断掉一般。
死亡那种陈腐呛人的味道触鼻可闻,差一点让风一刀背过气去。
万分危急之中,借着刀剑相撞的后震之力,风一刀拼了命地后仰。
“噗!”
风一刀胸前被劈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随空喷洒。
“什么?”
“怎么可能?”
群山间的嘈杂声再次嘎然而止。
所有人都愣住了,整个场面一片死寂,没有人相信这一刻是自己眼睛所看到的。
石柱上的周亚夫、周仁和公羊离都几乎同时惊“咦”一声。
风一刀脸色惨白,洒下一路血迹,痛苦而惶惶然地退出了乱石岗界线,去接受场外跌损医的治疗。
“这到底是什么实力?”公羊离太憋气了,这样的比赛结果简直太憋气了。
风一刀居然被秒败!
所有对手几乎都被秒败!
周亚夫以主裁判的身份吼了起来:“郎官队司马相如连败十人,获得决赛资格。请司马相如立刻退出界外!”
声音洪亮高亢,似是古井无波,但谁都听得出,那声音的感**彩饶是被极力压制,仍然掩饰不住其中的喜悦与兴奋。
群山中终于爆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随着相如的退出,乱石岗继续着激烈的战斗。
见萧瑟被风一刀震伤,刚才逃跑的青衣卫士认为有机可乘,拾起一把钢刀迅猛地欺进萧瑟,一记“风卷残云”拦腰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