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剑横躺在猥琐老者的膝上,似乎从来就没出过鞘。
“是,是是是!大侠恕罪,小人有眼无珠!”壮汉连连赔礼,仓皇地捡起自己的碎银,狼狈万分地离开。
周遭的人似乎已经见惯了这样的情景,并不以为异,依旧是人声喧哗。
“原来是为了卖曲谱!”一位衣着儒雅的老者俯身细瞧那包装,看了好一会,才斯斯然问道,“包装上是什么曲谱?”
“上古琴谱!”
“上古琴谱?可以全部打开我看看吗?”
“嘿嘿,这可不行!若全打开了,你背下来又不买,老夫不是亏大了?”
相如一听,也忙低头看去,果然是一段从未见过的一段曲谱。
“从这一段看来,其实这曲谱挺普通的,不值两个银子!”儒雅老者摇摇头走了。
猥琐老者也失望地摇摇头,叹息道:“天亡此曲也!”
说罢,拾起包装龙芯草的琴形小盒,就要往烛上燃去。
“且慢!”相如俯身拦住,“晚生在心中默诵拟弹,此曲只应天上有啊!曲调明快,而又如思如诉,如歌如狂,无一处不妙之毫巅!先生岂可如此暴殄天物?”
猥琐老者眼中精光一现,忙将龙芯草端端正正置于草坪上:“汝既认定此曲乃是天物,能知其出处一二吗?”
“如果晚生记得没错的话,此曲应是应龙以心血谱成?”相如眼望猥琐老者。
老者不置可否,但示意相如继续说下去。
“应龙与女魃,一个神性为水,一个神性为火。怎奈命运的捉弄,两人深深地相爱了。在水火相斥相刻的情况下,女魃只能每日来到囚锁应龙的神链树下,以天界最美的歌声,来抚慰被锁在云端上的应龙。”
文君领着印月、葛云等一行也悄然来到了人群周围,好奇地听着相如动情地诉说。
“黄帝与蚩尤大战涿鹿,应龙被黄帝释放出来,助黄帝赢得了最后的胜利。”相如语调变得低缓,“但在圣战中,大将应龙与黄帝义女女魃,却也因感染了人间的浊气,无法再回到天界。女魃躲至一旁,望见俊逸的应龙眉宇间带著一股化不开的忧郁,愁的让她心疼,便暗自设法将应龙身上的浊气全数转移至自己身上。”
周围的嚣闹声早已散去,只有相如一人如泣如诉的声音。
“应龙得以回到了天上,但女魃却因神气尽失,无力回天!”相如叹息一声,继续道,“应龙听着女魃为他写的那首美丽的歌,讴着心沥着血,也为女魃谱就了此无名古曲。”
“咦,年轻人尊姓大名?”猥琐老者眼中精芒闪烁。
“晚生复姓司马,名相如,字长卿!”相如忙拱手道,“此龙芯草既与古曲打捆出售,亦无可厚非。相如好之若命,但带金不足,可否容晚生交上定金,明日来取?”
“哈哈哈,既然司马先生与此曲有缘,老夫卖与你了!”猥琐老者也猥琐得可以,“不过,老夫见不得金子的。此草与曲,就卖你身上所有的金子即可!全掏出来吧!”
“可我身上只有一百多金,远远少于你标价的一千金。”相如急忙掏出身上的所有金子和散碎银子,惭愧地道,“这些先交于你,明日我去筹来补你如何?”
猥琐老者面色一冷:“老夫说卖你身上所有的金子就行,何以如此啰嗦?”
言毕,三两下就将相如掏出来的金银全收进囊中,哈哈一笑,随口唱道:“管它世上曲与草,唯有金银才是宝!”
看着边唱边扬长而去的猥琐老者,相如忙大声道:“多谢长辈赠曲之恩!”
相如小心地捧着龙芯草,转头正与还在为应龙与女魃的爱情故事感叹唏嘘不已的文君撞个满怀,相如右手兴奋地搂过文君的肩:“哈哈,相如今日得一佳曲,走,回去弹弹!”
文君出人意料地没有再去掰开相如的手,两人就这么有说有笑地向邛州大酒店走去。
“我俩的友情,堪比应龙与女魃的爱情!”相如谈笑风生,“如果我有几天没看见你,我想我必会思念贤弟的!”
“假如你是女的就好了!”文君笑道,“我一定爱你到天荒地老!”
“哈哈哈,这假设不好!”
“为什么?”
“看看我强健的身体!”相如又捏了下文君的肩,“再看看你这柔弱的身材,应该是假如你是女的就好了!”
“我是女的就怎么好了?”
“我一定爱你到海枯石烂!”相如搂过文君来,“哈哈哈,下辈子贤弟一定要生为女儿身,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文君脸颊通红,急忙挣脱相如的怀抱:“想搞男男恋呀,让路人看见多丢人!”
“哈哈哈,果是一副女儿态!”相如道,“这龙芯草你吃了吧,从明天起,我教你一套强身健体的功夫,保管贤弟在半年之内强壮如牛!”
“嘿嘿,我强壮如牛了,你还会这么喜欢我吗?”
“那才更像我兄弟呀!”相如摇头道,“莫非你真留恋你这副美女身材?”
“嗯,真留恋!”
“可是,说出来不怕贤弟怄气,我都好几次差点把你当成女人了!”相如小声道,“我有时看着你就在想,如果我这贤弟是女儿身,那该是多美的脸蛋和身材啊!”“还有呢?”“然后就想起了你的表姐,唉,明天再去探探她回去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