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如讶异地望着那坛酒:“你怎么凭空变出了这么一坛子酒来?”
文君笑笑,也不言语,只给相如和卓安等人斟酒,琴心则示意相如看文君头上。
相如惊道:“你把簪钗上的那对步摇当了?”
“长卿啊,一对步摇算什么?有你的身体重要吗?”文君给相如敬酒道,“你喜欢的是我呢?还是我的首饰?”
相如感动地道:“都是相如无能,让你受苦了。”
“如果夫君这样说那就不对了。家是大家的,我们大家都该出力。”文君道,“带来的钱都花在修这几间屋子上了。为了以后糊口,我来分下工。从明天起,你们四人安心授课;卓安打理好屋前屋后的一亩菜地;我和琴心去锦铺里领些锦缎回来织,可以贴补些家用,如何?”
“好啊。”葛云和琴心对一下掌,首先跳了起来。
司七道:“以后我和葛云也可以抽时间多种点菜!”
相如鼻头发酸,端起杯一饮而尽:“你们,都喝点吧。”
待大家都喝了,相如又笑着为文君斟了半杯酒,端杯道:“有美酒在,有文君在,还有每天傍晚的琴瑟和鸣,相如何求?”
相如的眼角分明挂上了泪花儿。
临邛,眼见着煮熟的鸭子飞了,程亦虎岂可甘心?便有事没事地跑卓府探听虚实,出主意让卓府追回文君。
正在发脾气的卓王孙听管家报得程亦虎来访,甚觉厌烦。这小子三天两头地往这儿跑,真是哪个疮疤痛就来戳哪个疮疤啊,就没好气地道:“看他跑了这么多天了,就叫他在客厅里候着。”
程亦虎见卓王孙慢腾腾地踱进了客厅,忙“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侄儿亦虎给卓老伯请安!”
“起来起来。”卓王孙把手一挥,示意赐座,“你又是来找我要人的吗?”
“侄儿不敢。”
“那是想出了什么好办法?”
“办法倒是有一个,但侄儿不敢莽撞行事,故先来请示卓老伯。”
卓王孙点点头:“文君即便罪该万死,但还是我的女儿,凡事不可鲁莽。你说吧。”
程亦虎吞吞吐吐地道:“侄儿想,想用重金找几个杀手,把,把司马相如给咔嚓了,不知老伯意下如何?”
卓文飞在旁早蹦了起来:“放肆!我姐姐是心甘情愿的,关司马相如何事?”
程亦虎也理直气壮地道:“文君已经跟我定了亲了,他司马相如凭什么拐了文君跑?宰了司马相如是目前最有效的办法!”
“就凭你这些见不得人的伎俩,我姐就瞧不上你!”卓文飞鄙夷地斜睨着程亦虎,“我姐跟了司马相如,比跟你这个小人强一万倍不止!”
“卓文飞,算我程亦虎看透你了。”程亦虎怒道,“你处处为司马穷酸说话,居心何在?”
“大丈夫亦当光明磊落!我也算终于认清你是个卑鄙小人了。不过我警告你,司马相如若出了人命案,我就告你雇凶杀人,让你程府吃官司去!”
卓王孙见两人越争越厉害,对文飞厉声道:“文飞,不可无礼!”,又对程亦虎怒道,“这个就不要提了,杀人不是什么好办法!”
“这只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既然卓老伯不答应,不用也罢。”程亦虎忙趋前道,“小侄还有一计,可不伤人又能让文君回来。不过……”程亦虎卖了个关子,示意叫旁边的人全都退下。
“你们通通下去吧,程贤侄跟老夫有话相告。”卓王孙向众人摆摆手。
众人忙退了下去,卓文飞狠狠地瞪了程亦虎一眼,气哼哼地走了。
“卓老伯,文君小妹跟了司马先生,的确是伤风败俗,丢尽了你老和小侄家的颜面。想想老伯家和我程家都算是商贾巨亨,但现在却授人以柄,人在前面走,后面就被指指戳戳,这口气实在难以下咽啊!”
“哼!”卓王孙气愤地哼着,本就气愤,被人戳着伤疤当然更气。
“文飞兄弟说得也有道理,如果暗地里下手,人家还是会怀疑我们。阴谋不用那就来阳谋吧,虽然我们两家出面没法达到目的,但我们可以借助于窦府。”
“借助于窦府?”卓王孙摇摇头。
程亦虎不置可否,却继续道:“窦府是明媒正娶文君的,文君就是窦府的人!如果窦府出面去要人,法与理都在,什么问题均可迎刃而解了。老伯您以为如何?”
“窦府也在找我要人,就是要回来了也是到他家去受罪!”卓王孙皱着眉。
“但我们可以如此……”程亦虎神秘地小声道。
“哈哈哈,甚好,甚好。那就由你出面去办吧。我出一千两黄金,你出二千两,如何?”
“好。一言为定!”程亦虎兴奋地道,“如此,老伯既可摆脱窦府的纠缠,还可赚回一个女儿。”
卓王孙哈哈大笑。“侄儿程亦虎娶得了文君妹妹,卓程两家联手必可成就商界霸业。”这下,卓王孙的眉头皱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