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宝说:“没人赶你走,这里还是你家,你跟大牛就住这儿,我走。”
牡丹一瞪眼,止住了哭声:“放屁!你能去哪儿?你哪儿也别去,俺跟大牛养着你。”
四宝咧着嘴笑了,是发自内心的那种笑。
这一夜四宝跟牡丹说了很多话,甚至比他们结婚七年所有的话加起来还要多。牡丹嫂第一次感到自己的男人是那样的温存,那样的伟大。
她抱着四宝的脖子整整哭了半夜。
后半夜的时候屋子里静了下来,隔壁传来大牛低沉的呼吸声,忽大忽小很不均匀。
三个人粗壮的声音互相衔接,互相重合,此声间歇,彼声响起,把沉稳和谐的气氛弥漫到屋子的每一个角落。
牡丹嫂睡的很踏实,现在屋子里有两个男人,一个是四宝一个是大牛,天塌下来也不用怕,因为有这两个人为她顶着。
牡丹沉浸在这古老悠远而又新鲜活泼的乐曲里,浑身的筋骨和血液就鼓涨起来。
半夜三点半,忽然从外面传来一阵猫叫声:“瞄……瞄……”
声音又尖又细。
牡丹的身子就颤抖了一下,她听得明明白白,知道墙外头来了人。
这是他跟赵森林约定的暗号。
这小子又憋不住了。
什么叫好了伤疤忘了疼?赵森林上次去找香草,被吕青峰生生射了一箭,又被黑炭咬了一口,养了两个月才好。
总算从炕上爬了起来,两个月没有碰女人,实在是忍不住了,半夜三更来找牡丹嫂泻火。
他跟牡丹嫂早就约好了,只要听到猫叫的声音,就是他们联络的暗号。牡丹嫂就借故出去撒尿。
可大牛一回来,牡丹的心思都在大牛这儿,早就把赵森林抛之脑后了。
牡丹懒得起,心说你叫吧,使劲叫,喊破嗓子老娘也不搭理你,反正你不敢进屋子。
赵森林在外面叫了几声,发现牡丹没反应,心里很不解,难道这娘们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你不出来我就叫,叫到你出来为止。
“喵……喵……”
赵森林在外面越叫越起劲。没把牡丹引出来,反而把大牛惊醒了。
赵大牛是当兵的出身,非常的警觉,一听就知道不是真正的猫在叫,是有人装的。知道有流氓进来捣乱。大牛就很气愤。
回来的这三天,他耳闻目染,听到了很多关于牡丹的风流韵事,村里的野男人老爱往家里跑,把大牛气的,恨不得一个个阉掉他们。
大牛多了个心眼,没有做声,轻轻穿上衣服,推开了窗户,蹑手蹑脚从窗户跳进了院子里。
大牛一伸手,从茅房的墙角里拉过一块板砖拎在手里,那块板砖很脏。
大牛悄悄靠近了墙头,估摸着那个流氓就在墙头外面。
可惜的是赵森林竟然没有发觉,这小子还在一个劲的干嚎:“瞄……瞄……”只喊得声音嘶哑,焦渴难忍。
赵森林受不了了,翻身上了墙头,想跳过来,这时候,大牛就抡圆板砖,瞄准了赵森林的脑袋……
“咣当!”一声,一板砖就砸了过去。
大牛在部队上的时候就是投弹的高手,砸赵森林的脑袋那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
赵森林觉得脑袋一疼,不好!有埋伏!鲜血顺着脖子哗的一下就流了出来,一头一脸黏糊糊的。
把他疼的妈呀一声怪叫,一个跟头从墙头上掉了下来,抹头就跑,撒丫子狂奔,跟夹了尾巴的兔子一样。
牡丹在屋子里扑哧笑了,外面的情况她隔着窗户看的清清楚楚,小叔子好勇猛。
大牛将板砖扔在地上拍拍手,骂了声:“流氓!谁家的野小子,找死!”
然后继续返回屋子睡觉。
赵森林也够他娘倒霉的,他浑身筛糠,一溜烟的进了门,点着灯以后在镜子的前面照了照,整个脑袋变成了血猪头。
老子日他个仙人板板,娘希匹的这是谁呀?难道是赵大牛?
森林也知道赵大牛回来了,这小子跟吕青峰一样不好惹。
森林气馁了,该咋办?
只好扯出被窝里棉花,将脑袋上的血擦了擦。
幸好伤的不重,只是砸了一个三角口子,大牛没有下死手,如果再用一份力,一定会砸爆他的脑袋。
擦干净鲜血以后,赵森林还是无处发泄,难受得不行。
没办法,只能到孙寡妇哪儿开开荤了。
想到这里森林就关上了门,踏着月色走进了孙寡妇的家。
孙寡妇哪儿的门时常为赵森林敞开。
孙寡妇毕竟年纪大了,人老色衰,比不得前几年风华正茂的样子。
赵森林推了推街门,街门上了栓,于是他就爬墙头。
跨过墙头以后,一脚踩在了鸡窝上。
鸡窝是赵森林跨过墙头唯一的落脚点,别的地方太高,他的脚不够长,够不着地面。
还好他经验丰富,爬孙寡妇家的墙头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知道鸡窝的准确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