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可是青崖山的命脉啊?是谁下此毒手,将三个幼小的生命扼杀在了摇篮里?
玉芬不知道白云在干什么,问青峰:“青峰,这条狼为什么叫的那么惨?”
青峰说:“她儿女被人摔死了,母亲失去儿女,当然要嚎哭了,小母狼是在哭。”
“啊,那她太可怜了,是谁干的?”
青峰说:“不用问,是修路的民工,咱们走,把大家叫起来,我查一查是谁干的,非敲断他的腿不可!”
吕青峰愤怒了,死了三只狼崽子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野狼的报复。
狼的报复心很严重,有时候为了尊严可以不顾生命。这次三条小狼被人扼杀,一定会激起青崖山所有狼的愤怒,一场更大的狼灾在所难免。
吕青峰领着玉芬回到了工地上,脚步没站稳就开始吹哨子,扯开嗓子喊:“起床了!快起床了……开会了!”
很多人刚刚睡着就被青峰的哨声惊醒了,大家还以为狼来了,一个个惊得面如土色,很多人抓起裤子就往脑袋上套,有几个没穿衣服就跑出了帐篷,三百多个人各个显得狼狈不堪。
出门以后才知道是吕青峰在叫,通知大家开会,还以为地震了呢。
大家一字排开站好,吕青峰的眼光从每个人的脸上掠过。
红旗跟红兵战战兢兢问:“青峰哥?咋了?半夜黑啦到底啥事?”
吕青峰一声暴喝:“我问你们,是谁!是谁杀死三个狼崽子的?”
青峰的喝声跟炸雷一样在半空中炸响,吓得所有人都打了个冷战。
“你们知道不知道狼是青崖山的命脉?狼是青崖山的命?那个狗日的干的,给老子站出来!”
红兵跟红旗相互对看了一眼,立刻低下了头。
吕青峰喝道:“李红旗,李红兵,你们两个兔崽子,给我站出来!”
红兵跟红旗立刻上前一步站了出来,不敢抬头看吕青峰。
“我问你们?是不是你们干的?”
红兵的心里还不服气:“青峰哥,年前那些狼袭击咱们的村子,还把几个工友咬伤了,我跟红旗下午刚好路过一个山谷,发现了狼窝,里面有三个狼崽,我们一怒之下就把它们……摔死了!”
“啪!”一击响亮的耳光袭来,吕青峰的巴掌重重地扇在了红旗跟红兵的脸上。
红旗跟红兵感到腮帮子火辣辣地疼,立刻肿起来老高,吓得他们浑身颤抖:“青峰哥,我们……”
“你住嘴!”吕青峰火山爆发了,一怒无名的怒火窜天而起,指着红兵跟红旗的鼻子就骂:“你们两个混蛋!那可是命啊,三条无辜的生命,就这么被你两个杀了,这是犯罪你知道不知道?狼跟人一样,它们有自己的领地,有自己的空间,有自己生存的权力,你有什么资格杀它们?”
红兵跟红旗最佩服吕青峰了,从小就佩服,他们是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吕青峰是大哥,它们几个一直都是小弟,对青峰的话言听计从。
平时吕青峰咳嗽一声,红旗跟红兵的身子都要颤三颤。
“青峰哥,你别生气,我们当时没有控制住,看到狼就想起了死去的三个工友,我们也是以命抵命,为三个工友报仇。”
“你放屁!”吕青峰怒道:“工友的死跟三个狼崽有什么关系?当初野狼攻击村子的时候,它们还没有出生呢?你们知道不知道,这次你们惹下了塌天大祸?不出三天,青崖山所有的狼都会聚集在一起,把我们的工地夷为平地,它们的报复心是难以想象的!”
红旗跟红兵不敢做声了。
吕青峰最了解狼,也最熟悉狼,除了吕青峰,青崖山没有一个人跟狼有过亲密的接触。
最重要的一点,这三个狼崽子是白云跟猎狗黑炭生的,它们应该是黑炭的骨肉,吕青峰跟黑炭像兄弟一样,眼睁睁看着兄弟的儿女被摔死,他怎么可能不勃然大怒?
吕青峰苦苦摇了摇头,事已至此,多说也没用,他马上命令:“从今天夜里开始,任何人不准走出工地,轮班站岗,防止野狼的偷袭!还有,一个礼拜之内不开工,把所有的人员收缩回来,因为一场更大的狼灾立刻会到来。”
吕青峰说的没有错,再一次的狼袭终于降临了。
小母狼白云因三个狼崽的惨死,激起了青崖山群狼的愤怒,也激怒了白云的父亲,那条灰狼王的愤怒。他们终于开始了对人类的疯狂报复。
虽然吕青峰把所有的工人都收缩进了工地,工地两面环山,可还是没有逃掉野狼疯狂的攻击。
接连三天,漫山遍野都是野狼的嚎叫声,由近而远,彼此起伏,狼群再一次聚集了。
第三天的夜晚,灰狼王带着自己的队伍出发了,它们就像一群出巢的马蜂,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转眼的时间就把整个工地包围了。
吕青峰做了最充分的准备,已经将山路封死,所有的工人群集在大路的中间。
他们的身后是连绵不绝的群山,右边是万丈悬崖,左边是刚刚修出来的开阔大路,这条路一直通向青崖村。
吕青峰没把黑炭带进工地,因为怕中了狼王的调虎离山计,村子人的生命比工地上人的生命更重要,有黑炭领着群狗负责村子的安全,吕青峰最放心。
而且他知道,群狼报复的是工地上的工人,不是青崖村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