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炭匍匐在地上,四肢着地,慢慢将身子缩成一团,一点点向着洞口的方向前进。狗的目标比较小,尽管赵黑龙的眼睛很好使,可现在是在夜里,他仍然把黑炭当成了一块石头。
黑炭为了藏起自己的那双獒眼,故意闭住了眼睛,估摸着方向冲着赵黑龙匍匐前进。
吕青峰在外面说:“黑龙叔叔,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何必伤了和气呢,你应该为子孙后代积点福,应该为森林想想,为俺婶子想想,你死了,俺们后辈人还要活,你不想我们都生活在仇恨中吧?”
青峰说的是实话,多少年来,因为家族与家族之间的仇恨,让整个青崖村都不得安宁,死了多少人啊?当初自己的爷爷和奶奶就是死在了赵黑龙的威逼下,现在的小草也是黑龙手下的牺牲品。
家族恩仇,时代变迁,沧海桑田,永久不变。
现在的赵黑龙已经丧失了心志跟良心,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了,一挥刀怒道:“吕青峰,你少装好人,没你的事儿,滚开,如果可能话,我第一个先杀你!滚开!”
赵黑龙怒骂吕青峰,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时候的黑炭已经靠近了他身边不足五米的地方。
就在黑龙把刀子抡起来的时候,黑炭忽然睁开了眼,一对獒眼在夜光下发出烁烁的亮光,
当赵黑龙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黑炭的身子像箭头一样弹射过来,根本没给他思考的余地,飞身就把他扑倒了。
猎狗张开锋利的牙齿,一下就叼住了赵黑龙拿刀的手腕子。四根尖利的狗牙几乎将他的手臂咬成两段。
赵黑龙发出一声竭斯底里的惨叫:“啊……吕青峰你耍诈,竟然让狗袭击老子,老子日你先人!”
听到赵黑龙的嚎叫,吕青峰跟赵大牛立刻明白黑炭的袭击大功告成,两条身影几乎同时窜进了山洞,上去把赵黑龙按倒在地上。
吕青峰一拳打过去,咣当揍在了赵黑龙的太阳穴上,青峰的拳头很重,一拳可以打死一条狼,揍赵黑龙的脑袋,那还不是闹着玩吗?
赵黑龙当场就昏了过去。
与此同时,赵大牛扑向了牡丹,湘灵扑向了孙寡妇。
两个人一起尖叫:“牡丹!”“娘!”
恍惚中,牡丹嫂发现大牛的身影飘来,大牛还是当初复原时候的那个样子,浓眉大眼,一身笔直的军装,茂密的络腮胡子,男人站在那里,就像一颗青葱翠绿的白杨。
牡丹嫂的嘴角露出一股浅浅的微笑,向后一扬昏了过去,倒在了大牛温暖的怀里。
湘灵扑向孙寡妇的时候,她发现孙寡妇根本没有醒,女人不知道已经昏过去多久了,她遍体鳞伤,每一寸肌肤上都落满了伤痕。湘灵扯开嗓子嚎叫:“快,快救救我娘!”
后面的红旗,红兵,长江,还有几个警察一拥而上,救人的救人,抓赵黑龙的抓赵黑龙,大家一起忙活开了。
赵黑龙被两个警察擒住以后,咔嚓带上了一副手铐,当场被扭送出大山,再次进了县公安局。
孙寡妇跟牡丹嫂被人抬下山,进了白先生的那间小诊所。
牡丹嫂虽然被划了两刀,可脖子上的伤口并不深,她只是吓得不轻,看到大牛以后因为激动,晕了过去,没多久就醒了。扑在大牛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而孙寡妇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这时候白先生才知道,孙寡妇有心脏病。
就在赵黑龙把两个人同时挟持的时候,孙寡妇的心脏病复发了,女人的心脏早就停止了跳动。抬回青崖村以后,尸体都凉透了。
湘灵扑在孙寡妇的身上哭的死去活来,泪水滔滔。
吕青峰拿出钱帮着孙寡妇料理了丧事,将她埋了。
孙寡妇能掐会算,帮人看了一辈子命,却怎么也没有料到自己会死在了赵黑龙的手里。
孙寡妇跟自己的男人也就是湘灵的爹埋在了一起,别管她生前怎么偷人,怎么对不起丈夫,死了还要跟自家男人埋在一起。
湘灵穿着一身洁白的孝衣,跪在娘的坟前大哭了一场,哭干眼泪以后站了起来,觉得心里轻松了不少。
湘灵说:“青峰哥,俺娘没有了,俺在青崖村再也没了亲人,以后俺还要回到学校去,也许很难再回来了。”
吕青峰摸着湘灵的长发,说道:“谁说你没有亲人,你不是还有我吗?我是你哥,永远是你哥。你上学的费用还是我来包揽。妹子,好好学习,将来考个教师回来,如果有可能的话,你就回到青崖村教学。咱们村太缺少像你这样的人才了。”
湘灵点点头,一头扎进青峰的怀里,她又哭了。
以后的湘灵不辱使命,果然考上了省城的师大,她毕业以后回到了青崖村,为自己的村庄教书育人。20年的时间,培育了不少的人才,直到现在为止,湘灵还是青崖村小学的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