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少洲见兄嫂如此说,明白得说出来了。
刘少洲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说道:“兄长,嫂夫人,我是说二侄女的婚事。现有天配良缘,我是说媒来了。”
刘少勋夫妇又一愣,脱口而出:“什么?志斌的婚事?”
刘少洲点点头说:“没错,就是志斌的婚事。”
刘少勋皱眉头,看看刘少洲说:“哼,你还能说什么好人家?你还能办出什么好事来?”
马玉华看了丈夫一眼,不满地说:“你怎么说他叔叔的不是?还没有说出哪家呢,你就说不好,真是先主为见。”
刘少洲很尴尬,满脸陪笑说:“兄长又恼我了?看来,我在兄长眼里不得人缘,还是嫂夫人知我呀,还是嫂夫人疼我,嗯。”
马玉华唯恐刘少洲说出什么暧昧的话来,急忙说:“他叔,你就少罗嗦吧,你快说是个什么样的人家。”
刘少洲听马玉华催他,登时来了精神:“嘿嘿,我说的人家呀,真是天上难找,地上难寻,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人家,他是——”
刘少勋见刘少洲如此卖弄,很是反感,不高兴地说:“你就不要先吹捧了,就说是哪家吧。”
马玉华也觉得刘少洲太过了,就说:“是啊,说了半天还没有说到点子上。”
刘少洲见兄嫂都谴责自己,就陪笑道:“好好,我说,我说。哎,我说的人家就是咱们嘉萨县的一霸呀,税务局长肖春阳,怎么样?你们知道他吗?”
刘少勋一愣:“什么?肖春阳?他?”
马玉华也是一愣:“你说的是税务局长肖春阳?他家?”
刘少洲点点头说:“是啊,是啊,就是他。”
刘少勋大怒:“哼,我说你说不出来什么好人家来?你能办出什么好事来?这是什么好人家?还天上难找,地上难寻呢。那肖春阳不是死了老婆,还有两个孩子吗?”
马玉华也不高兴说:“对呀,我也听说过,他那孩子都好几岁了吧?”
刘少洲嘿嘿一笑,讨好地说:“你可别说,我兄嫂住在乡下,却知道城里的事儿。”
刘少勋不满地说:“你不要以为我们住在乡下,就成了聋子和瞎子,我们也不是穷光蛋,怎么能什么也不知道呢?”
刘少洲却不在意兄嫂的不满,缓缓地说道:“这就说明,那肖春阳不是个无名鼠辈,连你们住在乡下都知道他,他确实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咱们的志斌嫁给他,也不屈呀。”
马玉华听了这话,沉思不语。
刘少勋却不以为然:“虽说肖春阳是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可他有过老婆,还有两个孩子,咱们志斌可是个没有出嫁过的黄花大闺女呀,这不就委屈了吗?”
马玉华点点头说:“嗯,从这点上看,志斌是委屈了点儿。”
刘少洲听了兄嫂的话,心里有点儿急了,他脑瓜转了转,灵感又来了,他不慌不忙地说:“你们哪,真是在乡下住久了,老脑筋,不能接受新事物。他肖春阳虽说是有过老婆,还有孩子,可他是县里有名的税务局长,手里有实权,谁求不着用不着他?有权有势,人人都仰脸看他,巴结他,嫁给他,吃穿不愁,家里有老妈子伺候着,有什么不好?有过老婆,有孩子,算个屁?你看人家宋庆龄才二十出头的黄花大闺女还嫁给了四十多岁有老婆有孩子的孙中山,成了国母,总统夫人,要地位有地位,要钱有钱,多风光呀。要我看哪,咱们志斌嫁给肖春阳,就和宋庆龄嫁给孙中山类似,没有什么委屈,倒是很风光哟。”
马玉华听到这里,点点头,但没有说什么。
刘少勋还是不同意,他瞪了刘少洲一眼,说:“这怎么能比?那肖春阳怎么能和孙大总统相提并论?”
马玉华动心了,说:“咱们的志斌也比不了宋庆龄,我看,这事儿有门儿。”
刘少勋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那肖春阳老婆是死了,这倒算了,可他还有两个孩子,咱们志斌一过门就有人叫妈,将来这前一窝后一串的不好处。”
马玉华点点头说:“这,倒是个问题。”
刘少洲急了,赶紧说:“嗨嗨,你们就是想不开,孩子都小,能怎么地?那肖春阳可是个怕老婆的手,志斌一过门儿,还不是说了算?你们就不必担心,况且还有老妈子,志斌不用干什么,就享福,擎好吧。”
说到这里,刘少洲趁刘少勋不注意,给马玉华使眼色,抱拳。
刘少勋担心地说:“志斌老实,心眼儿实,我担心她会受气挨累。”
马玉华看来是同意了,她瞪了丈夫一眼,不屑地说道:“你呀,净会往坏处想,受气?她受谁的气?又没有公公婆婆,两个孩子是小菜一碟,怎么会给志斌气受?家里有老妈子,嫁过去是做太太的,不会受委屈的。”
刘少洲看马玉华是同意了,伸出了大拇指,说:“还是嫂夫人明白,我看志斌嫁过去,又有地位又享福,不比嫁给个乡下人强百套?”
刘少勋还是担心说:“我看这事还是不妥。”
刘少洲看出马玉华同意,他就不在乎兄长了,他看着马玉华说:“嫂夫人的意思呢?”
马玉华沉吟了一下,说:“我看嘛,还行,利大于弊,也不算亏了咱闺女。”
刘少勋看看妻子说:“还是考虑考虑吧。”
马玉华果断地说:“不用了,这事儿就定下吧。”
刘少洲高兴极了,一拱手说:“兄嫂,那我可回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