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春阳找来了大夫。大夫看看刘志斌的脸色,号脉。大夫对肖春阳说:“嗯,太太是体虚气亏,不是别的病,我给她打一针吧。”
不大工夫,刘志斌醒过来了,说:“谢谢大夫。”
大夫摆摆手说:“应该的,不客气。”肖春阳对大夫说:“贱内不要紧吧?”
大夫皱眉说:“嗯,太太嘛,倒是不要紧,但她身体太虚弱了,元气大伤,得好好调养,不然,日后病魔缠身,性命难保。我给她开方吃药,重要的是要补充营养,不要动气生悲,也不能过劳。唉,她可太虚弱了,这么会这样?”肖春阳淡淡地说:“哦,我也不清楚。”
大夫要走了,但他强调地说:“要给她加强营养,不要过于劳累,不能动气生悲,切记,切记!”这个大夫,是个大高个子、四十多岁的男人,他叫佘奇生,是个非常有临床经验的好大夫,他觉得这个产妇,体质太弱了,能够活下来,真是奇迹,他不知道这个产妇为什么这样,他问男主,男主的回答,使他觉察出来点儿问题,又看看家里头一女一男的孩子,都是那么地冷漠,他心里头很是替产妇担心。
大夫说了嘱咐的话,但没有人反应,他还想说什么,但他看看肖春阳一脸的阴沉,好像就没有听到他的嘱咐,他也就不好说什么,摇摇头,转身离去。
接生婆见大夫走了,她也摇摇头,深深滴谈了口气,说:“老爷,我也该走了。”说着,看看刘志斌,对肖春阳说:“老爷,别嫌我多嘴,太太身体太虚了,不能劳累,你家谁伺候她?”肖春阳皱了皱眉说:“你,还真是多嘴。”
接生婆陪着笑说:“啊哟哟,我是看太太她太——我也是为老爷着想呀,太太要是有个病灾的,这娃儿谁管哪?我看少爷小姐他们都小,是不是雇个人儿,要雇,我介绍一个。”
肖春阳听了接生婆的话,又看看婴儿,想了想说:“嗯,你说的也是。”肖敏听到这里,撅嘴道:“还雇人?还吃药,得多少钱哪?”肖春阳看看肖敏说:“这也是没办法的。”
接生婆见肖春阳同意了雇人就说:“那好,我有个娘家妹子,没啥事儿,人可好了,又能干,就叫她来伺候太太吧。”
肖敏还是满心地不愿意,她满脸都是阴沉多雨,没好气地叫嚷:“还他妈的雇保姆伺候,下个崽子,有啥功劳?哪有钱哪?”
肖春阳听了肖敏的话,心里犹豫起来,不说话了。接生婆看出了这里面的猫腻,她可是干了一辈子的接生活,知道生孩子月子里的保养是多么重要,再说,她已经看出了这家女主的悲惨境遇,也明白了这一家父子三人对女主的冷酷无情的态度,她的善良催化她为可怜无依靠的女主,力争点儿温情。她知道自己的妹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接生婆见当家的男人对此很冷漠,那十来岁的女孩子,竟然这般地阻挠,她又看看躺在床上脸色如白纸似的产妇,还有那瘦瘦的小婴儿,她的心很憋闷,但她那颗善良的心,在催促她要救救这可怜的母女。接生婆巧言利齿,苦苦地相劝,肖春阳终于答应了雇保姆。
接生婆的妹妹来了,是个四十来岁的女人,叫夏桂琴,确实是个很好又很能干的人,把刘志斌照顾的好好的。
可是,肖敏她舍不得花钱给刘志斌补养。每天就是小米粥,也不给买鸡蛋,肖春阳也不闻不问,毫不关心。刘志斌的身体得不到补养,还是很虚弱,但看着那脸相如自己一般的女儿,心里自是很甜美和欣慰。保姆夏桂琴看不过去了,心地善良的她,总是劝着哄着肖敏,舍出点儿钱来买了二十个鸡蛋。
夏桂琴呆了几天,也多多少少地看出了些问题,加上她姐姐和她讲的所见所闻,她很同情刘志斌,她也是个生育过的女人啊,她小心翼翼地伺候着,想尽量多给这个可怜的太太点儿温暖。
一周后,保姆就被肖敏辞退了,刘志斌没满月,就下床开始了她的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