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孝讥讽地说:“哼,你自己还不清楚吗?”肖兰头一扬:“我不清楚。”
陈忠孝的头往后一晃:“喝,还不承认呢。”肖兰坚定地说:“我不清楚就是不清楚,你清楚就说出来。”陈忠孝大声说道:“好,我说。你对俺家,你对我爸妈,你对我兄弟姐妹!”
肖兰冷笑起来:“哼,我说你回来不对味。原来是在你家喝了**汤了,回来就故意找茬呀。”陈忠孝恼羞成怒:“你放屁!”肖兰觉得陈忠孝这样,就是他家的人又在他面前说三道四了,要不他不会如此,还得和他评理,不能就这么由他胡来。
白天的时候,肖海和肖华抹完了仓房,肖海就想回家去,但肖兰没有让他回去,刘志斌和肖华也挽留肖海。肖兰就到外屋做饭,肖海和肖华洗洗脸,他们都在南炕沿上坐了下来。
肖海看见强儿在母亲的身边坐着,就把孩子抱到自己的身上,逗逗强儿,那强儿也就有一周岁大小,看着舅舅好高兴,他笑嘻嘻地样子,很是可爱。肖海细细地打量着强儿,说:“这孩子,长得太像忠孝了,那小眼睛,一模一样的,这孩子很招人稀罕。”
刘志斌听了儿子的话,也笑容满面地看着强儿,说:“可不是,这孩子很招人稀罕,多好的孩子呀。”刘志斌说到这里,忽然变了脸色,说道:“可是那忠孝,唉,真是的。”
肖海说:“怎么,他还不怎么地吗?”没等刘志斌说话,肖华就说:“嗯,
孩子还是好孩子,可惜的是他那个爹,一天像个冤种似的,看不着笑模样。好像谁欠他什么的。”肖海皱了皱眉头,说:“他有啥不知足的,孩子,咱们给看,他没住的,咱们收留他,他怎么这样呢?”
肖华说:“是啊,他就这样,那还不是他家里人挑拨的吗,他也是白当了七八年兵,啥都不懂,我看那,他恐怕和我姐过不好。“肖兰做好了饭,几个人开始吃饭,肖兰喂强儿的点儿稀粥,孩子很爱吃。
几个人一边吃一边聊着,话题还是在陈忠孝身上,肖海对肖兰说:“兰子,陈忠孝那样,你就别和他一般见识,妈看了上火。”肖兰说:“哥你不太清楚,他也太缺德了,没有像他这样的,就听他家的挑唆,不然的话,他怎么会这样?我尽量是不和他犯口舌。”刘志斌说:“我看,忠孝这么听他家人的挑唆,太像你爸了,我还真的担心哪,别像我和你爸,一辈子没有好日子过。”
肖兰想到白天家里人的议论,心里更是觉得不能一味地忍下去。
暴风雨来了,你想躲,但是能躲的了吗?躲不了,就即来之则安之。他的心已经不在我这儿,我能说服他吗?现在已不比从前了,还有劝说过来的可能,但是从这一段时间看来,他已经完全站到那一边了,已经是难以劝说过来了。
要想不吵不闹,和和气气的,只有我投降,但是我不想这么做,我错了吗?
我没有错,我没有做对不起他们的事儿,我何降之有?我怎么能跪在封建主义的脚下摇尾乞怜?我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青年哪!
此时的我,只有两条路,一条我不能选择,我就只能选择另一条路。既如此,就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肖兰想到这里,平衡了一下心态,略微想了想对策,就和陈忠孝舌战。
肖兰看了看陈忠孝说:“你也不用嘴不干净。你说,你逛荡了一天,还没捞着饭吃,我给你热了饭端来,就是忘了拿筷子了,你就炸了,多大个事儿,值得吗?再说了,你自己也有手,你凭什么让我伺候,象个大老爷似的?”
陈忠孝理直气壮地说:“凭什么?就凭你是我老婆,我是你丈夫,懂吗?”
肖兰听了,很是反感,这又是封建的一套:“你那一套早已过时了,现在是新时代,男女平等,这又是谁教你的一套老封建?”陈忠孝脱口而出:“我爸他们——”他说了半截,觉得说走了嘴儿:“不,这是古训。”
肖兰见陈忠孝这么说,不由得笑起来:“哈哈哈,是你爸,不打自招。”
陈忠孝气急败坏地说:“我操——”见刘志斌在屋,陈忠孝便把骂人的话止住。
但肖兰也听出来了他是在骂谁。肖兰很生气地说:“你骂人?太不象话了!”
陈忠孝蛮不讲理地说:“象话?象画早贴墙上了。”肖兰看他那蛮横无理的样子感到十分讨厌:“跟你姐一个样子,不说理。”陈忠孝一听肖兰提到他姐,就大怒:“你少放屁,不许你说我姐!”肖兰听他在护着自己的姐姐,心里就有点反感:“几年前她就这么说的,当时你还说她不讲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