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香对四个孩子,那可是良母,疼爱有加,细心关照,孩子们都很健康茁壮地成长,到了上学的年纪,个个都认真学习,个个都考入了大学。孩子们也非常懂事,诸事不用大人操心。
肖香对那两个没有成家立业的小叔子、小姑子,也是很好的,和他们亲亲热热,就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兄弟姐妹一样,甚至对他们更是礼让有加,关心他们的生活和学习。这个大家庭,就是很复杂,但是,还能够相安无事,不能不说是肖香的功绩,如果肖香不是个大家风范,心胸开阔,心地善良,宽容大度,恐怕这么个复杂的大家庭早就沸反盈天,鸡犬不宁了!
肖香不仅在为人处事上如此海量名事理,而且,她还承担了这么个大家庭繁重的家务劳动。显而易见,吃饭的人多,干活的人少。那些外拨秧,谁能干这家务活?谁又肯心甘情愿地来干这家务活?那些常来常往的七大姑、八大姨,就更不用说了,都是饭来张口的人。
这一家,可以说,老的老,好几个;小的小,也好几个,指靠谁?都是不可能的。 李鸿森倒是个男人,但是,一则,他上班,二则,他身体不强壮,还有点儿病什么的,三则,也许是他母亲和肖香舍不得让他劳动,他毕竟是家里的老大,身体又羸弱,所以,他是不干家务活。
还有两个年轻人,那就是李鸿森的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他们都读书,没有多少时间在家,即使在家,他们也不是眼中有活,勤劳能干之人。肖香她看到这一切,主动地挑起了家务活的重担,这是她明白事理,古道热肠,勤劳肯干的性格所决定的。她就是不干,谁又能说出什么来?可是,她主动承包!
饭,多是老婆婆做了,虽然老婆婆年纪不小了,但是她的身体却很好,精力也旺盛,做饭的活儿她来承包,就没有什么问题。当然,肖香也做,但没有做那么多,她没功夫,她得干其他那么多、那么重的体力活。家务活,也是不少的,更何况干的人就一个,享用的人却不少,这就更显得多了,有的还很重。无论是轻,还是重,都是肖香一人来操持。
担水,好在院子里有口洋井,把每天的用水一下一下地压出来,再把它一桶一桶地拎到屋中的水缸里,也是不少哇。烧煤,你得去煤厂买回来,然后,一筐一筐地把它运到煤仓子里,一买就是一吨甚至是两吨,不都得肖香运吗?这活儿就不轻了吧?何况,肖香是个女人,不是很累吗?但是,她得干!不是谁强迫她去干,而是她主动地承担了家里的活计。
下窖,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东北的冬天,哪里有新鲜菜?家家不都是准备一冬、一春的蔬菜吗?那无非是土豆和白菜,都得把它们放到窖里储存,还得时常下窖收拾,要不,白菜烂了,土豆生芽。这白菜和土豆下窖,窖后收拾,不也是肖香一人承担吗?哪里有谁来帮助她呀?
扒炕,那时代,家家基本是炕,当然,不是住楼房,这李家是青砖瓦房,有两铺大炕,一年扒一回,这该是男人的活儿,李鸿森他是男人,他不会,肖香也舍不得让他干,还有哪个男人来给扒炕,不都是肖香一个女人干吗?其他的家务活,也就不必一一地列举了,总之,除了做饭之外,李家的家务活都是肖香一人来干。
这繁重的家务活,压在肖香一个人身上,况且,她还得上班,她受得了吗?她不累吗?她也是人啊,她不是神!她,累!可她别无选择,只得承受!
除了孝敬老人,善待亲朋,体贴丈夫,关爱小叔子、小姑子、照顾儿女,承担繁重的家务之外,肖香还得办理家里的大小事务,她聪慧明智,足智多谋,善于机变,敢想敢说,能人哪,就做了家庭的总理和外交部长!
她不会骑自行车,无论多远,就靠两条腿走路,脚都变形了,就做了病!肖香在婆家的生涯就是这么劳累!但她从来不叫苦也不喊累,还总是满脸都挂着温柔的笑容,三姑婆说:“我这侄儿媳妇,可是太好了,家里不都是靠她吗,一般的儿媳妇,谁能这样,早就捉翻天了,这可是我们老李家的福气呀。”
那婆婆可不这样的夸奖儿媳妇,她是贪心不足的人,这么好的儿媳妇,她还不和儿媳亲近,她亲近的是她的女儿们还有她的娘家亲属,无论大小。
除此之外,肖香一年暑假回清原探亲,她就可以喘口气了,回到娘家,母亲和弟弟妹妹们都知道她在婆家娥辛苦,都不让她干活。娘家人是那么喜欢她回去,她一走,家里就很失落,肖兰曾作诗记之:朦胧月色映碧空,家姊欲归众饯行。千言万语道珍重,此时此景难为情。轮动笛鸣终离去,屋旷人稀无喧声。此别故乡又一载,只盼明年又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