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霸歪说这话的时候,肯定在柳辰珠怀孕期间。等到柳辰珠生孩子的时候,也没人告诉刘志斌,那时,刘志斌也没有和柳辰珠有什么来往,但在齐霸歪家里看见过柳辰珠,彼此也没有说过几句话。
等到柳辰珠的孩子满月的时候,那柳辰珠竟然把孩子抱到了肖家,刘志斌一见这孩子,也觉得恍恍惚惚地像洪越,刘志斌心里一惊,她就仔仔细细地看了又看,觉得真的像洪越,也就是说,像自己的儿子,刘志斌突然地想起了齐霸歪那一句话,心里好似刀割似的。
不管怎么地,这表面上,是儿媳妇的表妹,抱孩子第一次来,刘志斌给了孩子点儿钱,那柳辰珠推让了一番才收下。这孩子,肖家的人,只有刘志斌一人见到,当时,其他的人都不在家里。刘志斌想了好几天,这个孩子的长相,总是在她的脑海里出现。
有一天,肖海来了,刘志斌见家里没有其他的人,就问了肖海,肖海心里很惊讶母亲的观察,但他没有承认,刘志斌见儿子不承认,也无法再说什么,但她的心里始终也放不下这件事。她没有对家里的任何人说,只是默默地埋藏在心底。
那刘秀青继续说:“这回说是打得挺厉害,你二哥说的也不太详细,说是齐家来了好几个人,还要上公安局、法院什么的,后来没都去,你二哥自己去的,是齐若华逼着去的。但我在来你家的路上碰到齐若华了,她说是你二哥自己非得要去,她劝你二哥别去。
你二哥稀里糊涂地上了公安局自己喊叫说‘我叫肖海,我搞破鞋了,我老婆他们要收拾我’,局里的人一看是认识的就没说别的让你二哥回去了。回来以后,齐若华就叫你二哥今后老老实实的听话,不许和柳辰珠再有什么来往。齐家的人也是异口同声的,你二哥下了保证才拉倒。
齐若华就上班了,你二哥也上不了班,精神不好,身体也不行,他就在家养养。他也养不好,啥人能经得起这么折腾精神不好,身体也不行,他就在家养养。你二哥说,他自己在家,思前想后也弄不明白究竟是咋回事,但他觉得太砢磣也太窝囊了,也太给自己的家里人丢脸了,让家里人抬不起头来,就不想活了,寻思怎么个死法,是上吊,喝药,还是摸保险盒?
我就劝他说,‘肖海呀,你可不能想不开呀,你死了就白死了不说,人家还得说你有那事死了,更不好看,还白搭一条命。太不值啊。你死了家里的人该多难过呀他们可咋活呀。’哎哎,肖兰,当时我的心就象被人揪住了似的难受,哎呀呀,真是的,这齐若华也太狠了,把你二哥整得这么惨。
世上有这种事儿的人多了,也没见这么整,这么惨。你二哥对齐若华多好哇,那真是顶在头上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结果呢,她竟往死里整,太狼了,太毒了!”大嫂说完,一个劲儿地摇头叹息。
肖兰听了大嫂的话,真是五内俱焚,肝肠寸断,泪如雨下,泣不成声。说实在的,自从哥哥娶了这个女人之后,家里的人就悬着一颗心。齐霸歪心狠手辣虚伪狡诈,哥哥老实厚道心地善良。尽管哥哥对齐霸歪好到了顶在头上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极致程度,也难以换来齐霸歪的半点儿良心和回报,就是摊上了这样的女人,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无论齐霸歪对哥哥怎么不好,哥哥一点儿都不和家里人透露任何蛛丝蚂迹,他怕家人为他担心和难过。但是家里人也不是一点儿都不知道,家里人亲眼见到过一些,更多的听到过一些。听到的就问哥哥,他矢口否认,但他是个不会说谎的人,尽管他不承认,家里人也能从他的神态表情中透析出来。
所以家里人为他担心那就是自然而然地了。特别是母亲在世的时候,更是掂念得不得了。家里人担心齐霸歪和哥哥是不是打仗了,哥哥挨没挨打,睡没睡觉,吃没吃饭,上班干活时是不是精神不集中,上电线杆子上有没有摔下来……担心的也多想的也非常细,甚至有些都是不必要的和幼稚可笑的,但却体现了我们家里的人与人之间存在着比天高比海深的亲情,非是一般家庭所能比得了的。只要是他们的婚姻存在一天,家里人就担心一天,年年月月,月月年年,日日夜夜,夜夜日日。
他们的婚姻一直维持了三十一年,从一九六八年一月一日到一九九九年七月三十一日。这三十一年,在历史的长河中是眨眼间的一瞬,可它在人生的历程中却是黑夜般的漫长。想一想哥哥是怎么熬过来的我们家里的人又是怎么熬过来的,真有点儿痛定思痛,痛心不已的味道。
后来,家里的人陆陆续续地都走出去了,父母过世,只剩下我和哥哥老守阵地。我一个人在家乡的土地上耳闻目睹哥哥的长幕悲剧,我是日日夜夜地为哥哥担惊受怕,不得安宁,一直到它的沉重的幕布落了下来,我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品文吧 - 为您精选好看的小说 www.pinwenb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