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半年的儿子回来了,全家人还是很高兴的,尤其是肖兰,心里一直是非常地高兴。全家几个人唠了很长时间,尤其是肖兰和儿子说的更多。他们睡的更晚,肖兰深深地感觉孩子出去半年,变化很大,懂事多了。陈志强说了自己在学院的情况,尽管说的不那么详细,当妈的可是愿意听,并希望儿子说的越细越好。
陈志强也说了和姨舅们相处的情况,还不错,他还说了这半年来自己的花销情况,说是花了六百多元,没有浪费。有时陈志强去姨舅家吃住,主要的就是星期天,平时上课也没有时间去。肖兰告诉过陈志强,出门在外,在不铺张挥霍的情况下,吃饱吃好,肖兰觉得这样嘱咐他没有什么不当的,没有必要俭省,也不能肆意挥霍。
陈志强走这半年,他常给家里写信,他的信都写的很好,有志向有理想,也有努力,但他很普通,不能过高地要求他,谁都是望子成龙,但究竟是什么结果,那是因人而异的。陈志强的信,肖兰都留了很长时间,有时间就拿出来读一读,要不是上京城来,那些信、她也不会处理的。
第二天一早,吃过饭,陈志强就找他艳姐上街给母亲买头巾了。不太长时间,陈志强就回来了。他兴高采烈地把头巾给肖兰,让肖兰穿上妹妹买的上衣,再戴上那头巾。陈志强看着他的母亲,那时肖兰恰恰是刚刚四十三岁,也就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时节。陈志强大笑起来:“妈,太漂亮了,这头巾,太配套了。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怎么样。”
肖兰照照镜子,感觉相当好,也可以说是珠联璧合,美不胜收。头巾是三角形的,一面是黑底儿黑花,上面有银线穿插。另一面是银线银花,黑线穿插。把头巾拎起来对着光亮一照,有花的地方就是黑黑的不透明,无花的地方就是亮亮的,透明的。这头巾也很高雅别致。陈志强很爱他的母亲,肖兰很欣慰和高兴。
她体会出了刚刚十九岁的儿子的一片孝心,他要使他的母亲变得更漂亮,虽然他买头巾是花母亲的钱,肖兰给他的生活费,但是肖兰已经很欣慰了。
肖兰不知道多少年以后,他长大挣钱了,特别是娶妻生子独成一家了,他是否还是爱他的母亲?给他的母亲买衣服买头巾来打扮,让他的母亲漂亮起来?是否还能像此时一样孝敬他的母亲?
这就是肖兰想的,她是由眼前儿子对她的关心和亲密的态度,想到了若干年后,儿子对自己怎么样,这是一个肖兰在心底里搁置了日日夜夜的问题,但她不会日日夜夜去想的问题。因为,她没有一个爱她疼她的丈夫,她就自然地想到了儿子,这儿子的态度比丈夫的态度都重要,尤其是若干年后。
陈志强回来后还帮助母亲干家务活,他掏米做饭,把米掏得很干净;他帮母亲洗衣服,投洗过的衣物他都把它们抻平了没有摺儿,叠好了然后再一起晾晒和烘烤;他收拾屋子很干净利落……肖兰觉得强儿这半年时间是进步了,步子还不小,他从一个小城镇来到了一个城市,没有学不好的东西。
以前,儿子在家的时候,肖兰由于让儿子好好地学习,考上大学,所以,不指靠儿子干家务活,这也不是肖兰独自的做法,就是肖兰的姐姐肖香也是这么想的,肖兰去姐姐家,肖香曾经亲口着过类似的话,肖香说:“所以,我家的孩子不大会干活,我也没有在这方面训练他们。”
但是,肖兰发现,儿子半年后回来,对家务倒是很会干,这也许就是他天生的素质吧,肖兰也不认为这是坏事,倒不是希望儿子回来干这干那,就是儿子成年有家之后,他不也是得会干家务活吗?肖兰发现,儿子不怎么会男人干的活,比如,修理家里电器的小毛病,这一点儿,就不如他的老子了。
学校虽然是个教育人学知识的地方,但是大学和中学是不太一样的,它是有半社会性的,把握不好就可能学坏。肖香他们几家都是正经过日子的人家,都是勤劳家风。志强在他们那里可以受到好的影响,肖香他们都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志强,甚至于超过了对自己的孩子。所以,肖兰很放心。
一般的情况下,不算想他,儿子不是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举目无亲,无依无靠,而是相反,他有亲人,还不止一个,不止一家。可是,有一天晚上,肖兰非常想他,陈忠孝没有回来,家里就肖兰一个人,她把外屋的电灯开着,里屋的电灯关着。肖兰躺在沙发上,望着外屋的灯光,十分地想念儿子,想得都流泪了,非常难过:我只有这个独生子女,他走了,离我一千多里地,我好孤独啊!
肖兰的这种感觉,就是实情,要不是儿子去了兄弟姐妹的所在地,肖兰一定是非常地惦记和想念。陈志强除了在家陪父母尤其是母亲外,他就去找自己的同学和朋友们聚会去了,这时候,陈志强的朋友,很少了,和张士翰也还是来往,但和张小玲就不来往了,肖兰也不在担心他们是否还交往,但在她的感觉里是没有了,陈志强对张小玲也不再放在心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