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在接近他胸口不足半寸的地方停下,寒冷的剑风拂起他的头发,可他依旧坦然。
沧岚惊愕的看着墨袍男子,不可置信的问道:“你为何不躲?”
墨袍男子清冷一笑:“这样的距离,你竟会心软。”
“什么?”沧岚错愕不已。
“没有弄清事情真相之前,你会杀了一个你不认识的人吗?”墨袍男子依旧淡然说道,丝毫不顾沧岚眼里的惊讶,低眉看着冰冷的寒剑,也不知是主人没有灌注内力的原故还是为何,寒剑本身的寒气竟然在减弱。
“这剑似乎也不想杀我呢。”
此话说完,沧岚才发现自己已经愣了许久,再看寒剑时也确实觉得寒剑有些失常,冷冷看了墨袍男子一样,紧握寒剑的手却渐渐放下了,看着那张冰冷面具:“你究竟是什么人?”
墨袍男子上前两步,沧岚自己却下意识向后倒退,墨袍男子依旧淡笑:“怎么?怕我?”
沧岚瞥过目光不做言语。
墨袍男子又道:“我是谁对你而言并不重要,可是你的身份对我而言却是个威胁,你说我该如何处罚你才好?就如你说的我们所做的事绝非善事,那么你若是将你在这里遇见我的事情告诉玄月谷的人,我们的计划可就失败了,这后果对我而言可是很严重的。”
语气轻若晚风,带着试探与威胁。
下一刻,沧岚忽觉自己低估了眼前的人。紧随着一股杀气已经袭向沧岚,容不得多想,就在沧岚心中暗道不好准备逃开时,墨袍男子的身影已经如同鬼魅般闪至她的身后,雪白的玉颈已被那人以手肘紧紧圈住。
“反应不慢,可太容易相信人了。”墨袍男子轻声说道,气息打在沧岚后颈,让她全身泛凉。
沧岚确实相信他了,从方才那一剑开始,他就已经在算计沧岚,之所以不躲开,目的就是在取得沧岚的信任,好趁她不备时再反击,这样胜算就会轻易许多。
要知道就算墨袍男子再怎么厉害,他所面对的人也是离恨天的宫主,若是二人正面冲突,必定会惊动玄月谷的人,当然,这不是墨袍男子所乐见。
沧岚只觉得自己全身的法力都被他所压制住,喉咙也难以呼吸,却并没有被拧断的预兆,但他偏偏就是这样既不杀自己也不放自己,冷睨着身后那人:“你究竟想如何?”
“你觉得呢?”
沧岚清冷一笑:“像你这样的人,我还真不知道。”
“我这样的人?”墨袍男子嘴角的笑意渐渐隐去,再次凝视着沧岚,这样近的距离,他能清晰闻见她头发的淡淡香气,乌黑的发丝如绸缎一般柔滑,他竟是忍不住抬起另一只手去抚摸:“我这样的人怎么了?你说我这样的人怎么了?”
他觉得那话是一种嘲讽,所以最后一句话,竟含着强烈的怒意怒喝而出,手肘力度也随之加重,有那么一刻沧岚觉得自己会窒息而死。
远在梨海另一处的澜歌忽然敛紧眉头,似乎是感应到什么,回头看着那无边夜色,眼里闪烁着疑惑的目光。
沧岚依旧冷冷睨着身后之人,他的怒意她都能感受到,因为那充满杀意的气息已将她包围的不能呼吸。可是他的手怎么能去摸自己的头发,要知道这对沧岚而言,是一种禁忌。她的意识里忽然浮现很久以前,那个男子也曾摸着自己的头,一脸宠溺的轻声唤着自己名字。
他永远那般温柔,那样高雅,可是也那样绝情。
那些画面对沧岚而言,只是一种绝望,所以她不想再去反抗,从而去等待那人死亡的判决。
许是查觉到沧岚已经心灰意冷,男子的眼里却闪一瞬的不忍,下一刻,沧岚人已被男子用力推倒在地,得到自由的沧岚总算是能自由呼吸,可还不待她缓和气息,墨袍男子已经欺身上前半蹲着身子俯视着沧岚:“身为离恨天水月宫宫主,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你做的真的很失败。”
沧岚剧烈咳嗽着,几次连喉咙都要咳破了,可墨袍男子的话,却深入心底。
“今晚的事,你可以选择告诉玄月谷的人,但若真是这样,我可不能保证他们会死的快些。”墨袍男子双眼直视着沧岚,仿佛是在警告她。
迎上那目光,沧岚心里却并不相信他真能奈何的了玄月谷,人间第一仙门,她不信会凭这样一个人就能将它毁灭,更何况,还有天界仙尊在。
只闻墨袍男子依旧淡淡道:“你可以怀疑我的能力,但是这后果绝不是你说能承担的,九音现在身体虚弱,你能保证会寸步不离的守着他吗?”
沧岚愕然,略带恨意的看着他。
墨袍男子对那眼神视若无睹:“只要你将今晚的事隐瞒,我自然不会伤害你身边的人,同样的,我还能替你解答心底最深的困惑。”
最深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