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星昴就这样离去,巫女极为无奈的撇了撇咧嘴,想起已经失踪的公子苏,她的心里也就特别的担忧,生怕公子苏会遇到什么不测。
“老天,求你一定要保佑公子平平安安的,千万不能有事。”第一次,巫女这样诚心的祈祷老天可以保佑公子苏,让公子苏平安无事。她也是第一次相信了这九天之上的神灵都有着保护凡人的能耐。
遥远的古都,废弃的建筑,飞禽走兽在里面穿行,邪风异鸣将周围的一切都渲染的尤其恐怖。
昏暗的天际,没有一丝阳光照射,天空中乌云密布,遥看远方,同样乌黑的天空,看着像似要下雨了,但却听不见雷声也看不见闪电。
朽木被埋藏在风沙中,一些奇形怪状的雕刻,每一尊都雕刻栩栩如生,但一半埋在土里,一半露在外面,经过风雨的洗礼,表面光滑如洁。
这些雕像每一尊都有数丈高,虽然是埋在土里,但不难看出他们原本的风华和威严,有光怪陆离的妖邪的雕像,亦有人间飞禽走兽的雕像。沧岚细细数过,这一路走过来,至少也有上百尊这样的雕像了。
迎着风沙,沧岚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放佛都是沙子,原本纯白如皓雪的白衫,也被染上烟尘,这样的感觉她是极不喜欢的,可没办法,在这里她走了很久,但是都没有找到水源。
离开琴筑之后,沧岚便直接沿着西海的方向去寻找那所谓的幻境之城,路上也不断问过一些人,并且得到的答案都是往这边走,只要穿过这一个沙漠,便能找到幻境之城,可沧岚在这里走了将近一天了,莫说幻境之城,就连走出这沙漠也没有可能。
所以沧岚才想,这会不会又是另一个鬼雾林?
停下脚步,看着前方那漫天的风沙和辽阔无边际的沙漠,沧岚实在不知自己究竟哪里又出了问题,那个幻境之城,又怎会建立在这样一个大沙漠中,还是说自己被人给骗了?
但不管如何,只要一想起和那黑衣人约定的七日之期马上就要到了,她就不愿意放弃,哪怕前面真的是龙潭虎穴,她也要走过去,星昴还在那个人手中,她不可以让他有事。
抬眼拭去眼角被风带进的细沙,深深吸了口气,再继续前行。这条路既然已经选择了,那么也就绝对不容许放弃。
哪怕,真的只是为了他。
远离常春镇市集的郊野中,有一处闲置的小屋,由于这个地方很少有人路过,所以这通往小屋的路已经被路边的杂草给淹没,就连那小屋也只能在距离很近的地方方能看见。
小屋前站着一道人影,素白长衫随风轻舞,手中折扇轻摇,悠长的发丝随风飘扬,他静静的站在那里,淡雅的气质依旧不曾有丝毫改变。
似乎感觉到有人来,男子微微回头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绝世浅笑,却没有任何动作。
那从草丛中飞身而来的人影径直落在男子身旁,微敛的眉头不难看出他颇有些生气了。
“你倒是很会选地方,竟然会找到这种荒山野岭来见面。”淡漠的语气,带着几分不悦,星昴冷冷的看着眼前之人,见面第一句话就带是如此冷漠。
男子呵呵一笑,轻摇折扇回过身来看着星昴,笑道:“这不是为了能和星昴宫主你见面时没有多余的人在场,所以故意选的这样一个地方么?你倒是怪起我选的地方太过僻静了,和你们二人的能耐比起来,我这点能耐算得了什么?”
星昴微微一愣,听男子的语气,倒是有几分失望了。看着男子,星昴的神色也不再那么冷漠,反倒多了几分愧疚,“云邪,对于公子的事,我实在抱歉,但也希望你能明白,他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你既然已经找到了他,又何必还要在意过去的那些事呢?“
云邪清冷一笑,凤目斜睨了星昴一眼,“若非我跟随澜歌到了你们的琴筑,是否我就永远也见不到他了,并且连他将死的事也不曾知道?”
星昴道:“这是公子的意思,他并不希望你为他担心,更不希望你在为他的事而奔波受累。”
“同门师兄弟几千年,难道在他的眼里,我云邪就是如此怕事之人吗?”云邪仰望着天空,像似在问着天,却也是在问着自己。但是能给与他答案的人,却是那个已经陷入昏迷的公子苏。
听着云邪的声声叹息,星昴心里又何尝不是在为这件事而自责,可公子苏不愿让他将自己的事告诉云邪,所以星昴便一直隐瞒了云邪一千多年。
两个人都是沉默着,云邪是想安静片刻来整理自己的情绪,星昴却是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云邪,毕竟这两个人之间的情意,他只是一个旁观者,根本不曾参与,也无法帮助。
“先将他的身体治好了再说罢。”沉默的云邪忽然开口,将手中折扇合拢,云邪看着星昴,道:“他现在很虚弱,我只能将他带到这样一个僻静的地方,为他输送真气护体。”
这才是云邪来此的目的,而非真的是想要和星昴比什么寻找地方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