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又知,魔姬执迷不悟攻上大阿山,风神族为替天行道只好将魔姬打入轮回之道,将其子关入练血窟。但百年后,那魔子又再次逃离练血窟,大阿山再次将其打入轮回之道,离恨天公子雪霁知晓此事之后,因为与魔姬情谊故请求天尊救下千夜,想来天尊自是答应了,便让公子雪霁一命换一命将千夜救回了离恨天,也因此得罪了大阿山。”
一番讲解,天帝说完倒是有些口干舌燥了。
澜歌听得虽不算彻底明白,但也理清了这其中大致缘由。
江凝不帮助天界是因为云邪乃离恨天上宫主的原因,而云邪与千夜公子雪霁等人感情甚好,千夜与大阿山有仇,公子雪霁与大阿山也有恩怨,大阿山与天界又是同一阵线,那江凝为了避免让自己为难,也免得让云邪为难,所以干脆不管此事了。这等做法,倒真是一身轻了。
理清头绪,澜歌一直微敛的眉头不禁再次深锁,“没想到事情竟会如此复杂,江凝的立场是不管。那云邪必然是向着千夜的,所以当下能相助的也唯有大阿山了。”
天帝微微颔首,道:“所以你这次的事朕才会如此生气,天界现在面临的不仅仅是魔界,还有离恨天,南玄云邪玉穹等人的实力想必你也是知道的,若离恨天在此刻与魔界联合,那天界可就真的两面夹攻了。”
听到天帝这么一说,澜歌顿时惭愧到无地自容,心中对天帝更是百般亏欠。迎着天帝那无奈痛心的目光,澜歌竟不知如何作答。
也许,在他还没看清情势之前他觉得自己尚可依心而行。但现下天界的安危却是他不能不管的。
天帝轻轻拍着澜歌的肩,似交托,也是信任,“朕虽是万物之主,但终归是自私的,对于你澜歌,朕不会容忍你深陷情感之中无法自拔,因为天界需要你,长留山需要你。白帝苦心栽培你的原因可以当做是为了今天,但朕也可以毫不隐瞒的说,能够有这一天的,也唯有你澜歌一人。”
掷地有声的一席话,如此坦荡直白。而说这话的人竟然会是天界至尊,这般器重又是几人能有的?
即便知道这是天帝给自己的枷锁,澜歌也无法挣脱。从他记事起便是白帝上神的悉心教导,他的一切都是师尊所赐,而他的信仰也只有一个,那便是守护天界。
沧岚那真是一场意外,一场不该发生的意外。
耳边是天帝的劝说,心中是昔日长留山师尊的教诲。一幕幕,一句句,都是那般真切。
“其实这一次你在幻境之城将沧岚宫主带走,也算是还了这一千年来你亏欠她的情,何况当日你为何将她带走的理由想必你自己也清楚,既然有些事已成定局,那执意挽留又有什么意义呢?”天帝转过身往神座上走去,当日幻境之城发生的事,白老已经趁着澜歌在天之涯忏悔的时候告诉天帝了。
他们觉得,沧岚和千夜只不过是做了一场戏,让千夜逃离的一场戏。但澜歌却偏偏信了,或者说,他选择了相信。
回想起当日,澜歌心中本就多有愧疚,那些逝去的生灵和千夜的逃脱也是他近日一直不能释怀的。无奈苦笑,心头的苦滋味实在太难品尝了。
如果当日他没有离开,兴许还能挽回一些。可这一切都再也回不到当初,即便真的回去,澜歌也无法保证自己是否真的会像现在这般肯定的选择留下与大阿山共进退。
就在二人沉默之时,宫外一侍者忽然进来禀报说风羽父子来了。二人谁都没有惊讶,或者是早已准备好会有这一刻,天帝深意的看了澜歌一眼,见澜歌神色坦然,便让风羽父子进了来,并且让白老以及宵云君都进了殿。
风羽父子来的理由是为了什么,大家心知肚明,对于澜歌当日忽然离开的事,风羽父子必定要找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