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邪倒是有些无奈,“也许这个答案要你亲口说出才能更加确定,你知道我不想跟你之间存在误会,更不想让你对星昴有怨恨。”
沧岚沉默不语。
云邪继续开口,“我知道,当你选择离开玄月谷和我离开时就已经代表你原谅了我,不然的话,你不会选择离开澜歌。但我依旧要向你解释天机阁的事。”沧岚没有打断,这意思云邪明白,她不会拒绝他的解释。
“也恰如你知道的,在天机阁是我以传音之术让星昴挟持你离开,而我也是故意放手,这目的,也是希望星昴能安全离开。”顿了顿,云邪苦涩笑道:“也许你会觉得这是利用,但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果你依旧无法释怀那件事,也就说明你对星昴,依旧无法原谅。”
沧岚静静听完云邪的每一句,他的语气也很是低沉,相识几百年她能感觉到云邪此刻的认真。她凝视着云邪,也是两个人难得这样认真的谈论一个人,“就如你所言,我既然与你离开玄月谷,也就说明那件事我已经释怀,何况,对于星昴,我没有任何资格去怪罪,更多的……是无奈。”
“当年大阿山的事也许你知道,而我也曾在星昴的记忆中见过,所以我能理解他的苦楚。也只能为他的命运感到不公,但在天机阁我不能释怀的,只是他的利用和欺骗,而你忽然的放手更让我觉得自己卑不可言。”
那一刻的心痛,应该是沧岚此生第二次经历这般绝望和悲凉。但就在经历黑暗结界的那一段时间里,她已经在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也将自己过去所见回想了一遍。
一千年前,七百年前,她的命里有形无形的都存在星昴这个人。即便那一切真的是他为自己复仇而设下的陷阱,她也只能选择往里跳下去。
云邪默默凝视着沧岚,本身对沧岚就已经足够宠溺,此刻见她这般悲切,云邪更是心有不忍。
“我以为和你回离恨天这一切便能解脱,所以才会求你带我回离恨天,只是当我被星昴的冥痕横架在颈上与澜歌谈判的那一刻,我却庆幸着自己还能为他做一点什么。这一路走来,星昴因为我而备受牵连,有些东西,也在无形间逐渐萌生,我已经在刻意的回避,刻意的逃离,可为何依旧还是那样,连自己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那么在意,那么惦念。”
闭眼,任由凉风扑面,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去回忆那个人。明明回忆起来会很痛,可她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去抓住那份回忆。欢笑有泪,泪中有甜,这也许就是为何一直以来无论与星昴如何争执,她都只气不恨的原因。
云邪上前,轻抚着沧岚的头发,动作温柔,语气更是柔和,“情字害人,这是你们之间不可违抗的宿命,也是你们之间注定的缘分,你们本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我自然是希望你们好,可为何你们却要这般折磨对方,让对方痛苦的同时,自己又何尝不是痛苦。”
那温暖的手,从来不会有任何杂念。沧岚眷念那感觉,只是因为他足够温暖,却从来不会有任何顾虑。对于云邪,他是沧岚生命中的一缕暖阳。
看着这个人,沧岚只能任由眼泪落下。
轻抚着怀中女子的秀发,云邪的心情异常沉重,早在离恨天他就已经看出星昴对沧岚是有意的,但那时他却以淡漠和不屑将那份情愫掩藏好,也让沧岚对其刻意疏离。他明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却偏偏不满于这样的结果。
所以在离开离恨天时云邪嘱咐星昴将沧岚带回离恨天,便是希望星昴能时刻记得自己和沧岚的身份。也希望星昴自己的仇恨不要将沧岚卷入其中,却哪知到最后该发生的终究还是发生了
轻声一叹,他已无言安慰。有些事,唯有当局者才能明白那份苦,也唯有当局者才能解救自己。
“这一切,谁都无法预料,你们之间,已经不仅仅是存在着敢不敢爱,而是当下你与星昴的立场。”云邪内心的忧虑,也是沧岚所担忧的,“如今星昴与天界彻底对立,他若还是要一心寻仇,那这条路必然难以太平。”
拂去泪水,沧岚撇过头避开云邪的目光。却忍不住泪的哭诉。再次抬手拂去滚落的泪水,沧岚努力让自己恢复理智。
“所以现在我只能想办法阻止这件事,你可知天界和大阿山以及长留山都要置他于死地,即便他真的拥有天元盘,以他一人之力如何与整个天界对抗。”
“你如何阻止?”
“终会有办法的。”
“太难了。”云邪苦笑。可沧岚的决心却让他无法反对,想了想,他道:“对于你的决定,我想有些事情我想你是需要知道的,但如果你还是坚持你的选择,那我无论如何都会尊重你的决定。”
沧岚蹙眉,只闻云邪道:“对于星昴我也会想办法,但现在你需要随我去见一个人,若你真的打算阻止,那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你需要知道清楚。而这一切,那个人会告诉你。”
言罢,云邪御气催动脚下绵云,那云的速度立刻比之前快了很多。沧岚内心疑惑,对星昴的担忧却有增无减。而云邪所谓的那个人,其实见与不见,都已经不重要。
结果是什么,她早已决定。并且未曾打算更改。
但事情的真相如何,她也需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