徘徊在虚幻与现实的边缘,挣扎在灵元即将被强行抽离的痛苦。紧紧抓着地上的青草,却抑制不住鲜血不断涌出,一点,一点,放佛生命在流逝。只是她放佛看见自己离那个人近了些,只要再坚持一点点,就能触碰到那个人,让他不要与恶魔为伍,不要被仇恨迷失心智。
“答应我,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管谁伤害了你,你都要好好的活下去,因为无论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你都不会孤单一个人。”
“有句话,我一直藏在心里,只怕过了今天,就再也没有机会告诉你,而今事已至此,我已不想隐瞒。无论千夜还是星昴,对你沧岚都是真心爱着,从未后悔。”
“我似乎忘记了,神仙是没有良心的。”
是谁,曾在耳边轻声呢喃,诉说着一场毫无预征的爱。是谁,曾刻意忘记,却不知那些话原来如此刻骨铭心。
“离开,还是留下,你还有机会选择。”
他曾说还有机会,可谁知那最后的一眼错过之后,就再也没有选择的机会。眼睁睁看着他剑上染血,杀红了眼,昔日镜中所见,终究还是变成了事实。
难以忍受的痛苦,让意识也变得模糊。心中呐喊的那个名字,终究阻隔在了喉头。
我是不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无论你是千夜还是星昴,我都愿与你一起承担。
可是迟了,终究还是迟了。
原来人最不能控制的,是自己的心。
恍惚间,天亮了。似一道涟漪向天际打开,将整个夜空照亮,就连月亮也无法照临的玄月谷,竟然会变得像白天一样明亮。
视线中神月镜模糊的身影正向自己袭来,紧紧抓着青草的手因为用力多度,使得指甲已经刺进了皮肤了,红色的液体从指缝中流出,格外鲜明。
幻象的最后,那个人睁开眼,回以她最无情的一击。
“啊!”撕心裂肺的嘶喊,无法压抑的痛苦,却都在神月镜袭身的那一刹那淹没。长发披散,青丝如丝绸飘扬,没了束缚的长发,似得到自由一般疯狂乱舞。
白衫染上了血,地上飘落的梨花也变成妖冶的红。空中飞絮漫天,她抬手想要唤住那个即将消失的人,却无法控制手重重的跌落在地。
她不知自己是否还活着,也不知自己是否还在幻雪梨海。
只是恍惚间还记得,神月镜袭身的刹那,自己不甘心的反抗。神月镜似乎惧怕什么,竟然就这样被自己震退了数丈远,追随而来的玄凝子连同几位长老联手将神月镜控制住。
随后,她听见有人大喊天魔降临,紧接着便是一声声凄惨的哀叫声传入耳际。幻雪梨海梨花飞落的厉害,那些人的尸体很快就被染上血的梨花淹没。
至于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她全然不知。若非那浑身似被火燃烧的炙热让她觉得自己还有感知,她真的彻底的,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远在彼端的两个人,还没来得及赶往事发之处,就已经知道了这样的结局。
只是谁又能信呢,即使仇恨熏心,也不至于以血魂为祭来唤醒叱天兽得到天元盘,更何况两人都知道,他不可能会真恨到这般决绝。
“血魂祭,呵呵,这样的结局,当真是让人难以预料。”公子雪霁难掩自己的震惊,所以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云邪更是难以相信,紧握的拳不难看出他的隐忍,“血魂祭代价太大,我绝不相信这是他的本意。”
相识千年,云邪了解千夜,即使知道他想要复仇,但也不至于这般疯狂。
“事已至此,猜疑也是无用的。”公子雪霁闭眼,“你先去寻找沧岚告诉她这件事,而我,必须得将他带出来,千夜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他又岂能坐视不理。”
带着愤恨的语气,也是难见的怒意,公子雪霁不喜生气,但此刻,却是再难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容云邪回答,他已经华光而去。
云邪立在原地,凝目望着玄月谷方向,似有所思。
“沧岚的灵元乃神月镜仙灵所化,神器之间相互感应,她必然逃不了神月镜想要夺灵的危险。”思及此,再不能犹豫,云邪立即使用神识来探寻沧岚的下落,但却毫无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