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丰道:“哎呀!舅,你忘了,小时候在河里游泳,我们都赤溜溜的什么都不穿,就这小子喜欢穿个红裤衩,有一次,我们按着把他红裤衩给扒了,这家伙哭哭啼啼的,跟个女孩子似的。”
陈文达道:“你一说,还确实想起来这么一个人,但这几年好像没见过他啊!”
麻村长说:“这孩子可有些背景哟!他有个姑爷爷,以前是国民政府的一个小军官,后来跟着老蒋跑到湾台去了,他这个姑爷在湾台开了个诊所,慢慢的诊所开大了,变成了一个私立医院,也弄了不少钱,然后年纪大了,想着落叶归根,就回到了大陆,在我们县城开了一家私人医院,顺便也想安享晚年,这个人吧!无儿无女,然后就把这华振武接到了县里,这孩子就在县里上的学,后来也出息,竟然考上了汉武大学,是什么医生专业的,这个我不懂,他姑爷爷就是想着这华振武以后接手他的私人医院,这不,放暑假回来了呗!”
“哦!原来还是个牛人。”
二丰道:“舅,你是不是怕了?”
“去,我怎么会怕?怕字怎么写的?”
二丰用手指在桌上写着,道:“咯!这么写的!”
“滚!”陈文达道:“还是前面说的,比试不是不可以,但比法要改,这家伙的姑爷是从湾台回来的,指不定从湾台带回一些我见都没见过的中草药,他第一个问我,我答不出来,岂不是死翘翘!”
二丰道:“舅,还有你认不出的草药?”
“我靠!人家背景是湾台,湾台你去过么?那里长些什么草药,你知道么?二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咱们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那倒是,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月亮是怎么形成的。”二丰深有同感的说。
“那你说要怎么比?”麻村长问道。
“我和他各出十种草药,他认我的,我认他的,谁认不出来的多,就算谁输,这样的话,对两个人都公平,也不会一竿子把人闷死。”
“好说!这个应该没问题。”麻村长答应着说:“我这就给华秃子打电话,改比试规则。那文达,这事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上午,拦河坝见。”说着背着手走了出去。
二丰把麻村长送出门,吆喝道:“好嘞!咱不见不散。”
陈文达一把拽过二丰,对着他屁股就是一脚:“看你乐的,你去啊!”
“舅,咋啦!你还真的不敢去了?你要是不敢,我替你去,什么鸟华振武?不就是喜欢穿个红裤衩吗?我能搞定他。”
“废话少说,跟我去准备明天给华振武的考题。”
“好嘞!”
两人勾肩搭背的走了出去。
杨一花招呼各位姑娘:“睡吧!睡吧!让他们折腾去。”
第二天,拦河坝挤满了人,他们都是小山村和上水村来看热闹的,乡下嘛!一年到头每个娱乐节目,这突然来个认草药比试大会,无异于城里人上KTV,洗桑拿。
再说,这场胜负可关系到两个村的生计问题,娱乐归娱乐,两个村的村民对这件事还是蛮上心的,有些人,大清早就搬了个板凳过来,找到一处地势好的地方,翘起二郎腿,眯着眼,抽着烟,说不出的惬意。
更有会做生意的,提着蛇皮袋吆喝着:“瓜子咯!瓜子咯!一块钱一袋,贼便宜……”
整个拦河坝活像一个集贸市场乱糟糟的。
“咳咳!”二蛋子抖出一块桌布,叫道:“下注哟!下注哟!”拿出50块钱拍在桌布上:“我押陈文达赢……”
“20,押华振武赢……”
“50,陈文达。”
“20,陈文达……”
“好嘞!好嘞!押好离手……那个,林子,你给我统计一下……好嘞!大家不要挤,时间还早,慢慢来……对对对!有素质嘛!排队嘛!那个……什么,林子,铁栓押陈文达,10块钱……”二蛋子招呼这边,又招呼那边,忙的不亦乐乎。
九点左右的时候,陈文达和华振武前后出现,两边的村民吆喝声四起,都为各自村的代表呐喊助威,那势头,就像在看国足比赛一样。
不过,单看出场,陈文达便压住了华振武的风头,左右林牡丹和宋美熙两个美女,后面跟着二丰和苏子萱,那派头,就算是赌神,也不过如此,这村民卖力的呐喊,倒多半是为了这三位大美女。
有些人就嘀咕,这陈文达算哪门子的葱花?一下子竟然能带三个美女回来,那可真是各种羡慕嫉妒恨啊!
而华振武就显得寒酸了很多,就一个老爹叼着旱烟袋,穿着青布衫,背着手跟在后面,嘴里时不时冒出一股青烟,兼带着那种享受的神情,摇摇摆摆的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