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振武悻悻点头道:“确实很奇怪!”
“明天你和你姑父再来一趟,务必要把此人带去医治二兵,二兵已经昏睡了好几天,再这样昏睡下去,和植物人没什么区别,得抓紧时间把他救醒。”
华振武很是不情愿,说:“姑爷爷,要不咱们打电话问问台湾和美国那边的人,将二兵的情况和他们详细说一下,说不定……”
张先成没好气的打断华振武,道:“那些人很多都是我的学生,不是我摆架子,就算问他们,也是一样的结果,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二兵这个情况,比较特殊,无论从哪方面检查,都是体内阴气过重,导致的阴阳失调,可按照这个病来治,一点效果都不起,这其中肯定有一个我们,甚至全部的医生所不知的一个诀窍,而这个诀窍,陈文达知道。你以为我想拉下老面子,亲自跑这么远求一个黄毛小子?那二兵要是那么一直睡着,小小年纪就废了!你说是救人要紧,还是面子重要?”
华振武低下头,小声道:“救人要紧!”
“武子,以后行人做事,不要那么争强好胜,你要知道,这世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年轻的时候也和你一样,什么事都要争个明白,现在回头看看,也就是那么一回事,有时甚至觉得当时是那么可笑。你涉世未深,以后遇到的事多了,自然就会明白这些!”
华振武在张先成面前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不敢造次,毕竟,自己以后的前途还捏在这位姑爷爷的手里,要是他一个不高兴,不把医院交给他,那他就彻底沙比了!
“远的不说,就说这次你和陈文达比试,什么华佗传人,姓华的那么多,你就认定你们是华佗的传人?就算你们是华佗正宗的传承,那你又从华佗身上得到过什么传承?你们家往上三代都是种地的,和医字压根都搭不上边,你争那些虚有的名声干什么?那些不是争来的,你医术高明,自然会有人给你。”
华振武轻声应道:“姑爷爷说得对!”
张先成见华振武态度诚恳,点头继续道:“你们比试识别草药也就罢了,喝农药!亏你想的出来,就为了一个名声,拿命去赌,你认为值得吗?陈文达那人秉性好,要不是用话激怒你,让你体内毒药快速挥发,你短时间没有毒发症状,依你的性子,指不定也会跟着喝第二瓶,甚至第三瓶,你要是几瓶喝下去,还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不要了你的命,也会瘫你一辈子。”
听到张先成说出这话,华振武顿时恍然大悟,先前自己一直处于庐山中,这个弯没转过来,此时张先成这么一说,他自己也是学医的,当即就明白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对陈文达顿时改观了不少,但这念头却是没保持多长时间,想到陈文达一个二杆子,没得到过高人指点,又没受过系统的专业教育,凭什么医术能高于自己,他的自尊心压过了一切,对于张先成的话,心里也是半理半不理。
“姑爷爷,瞧姑父的意思,他不想见陈文达,咱们是不是想个折中的办法?”华振武问道。李格壮从陈文达那里敲诈了一千块钱的事,张先成还不知道,想着姑父为了自己才去招惹的陈文达,华振武无形中就站在了李格壮这边,考虑到了李格壮的面子。
“他不想见人家?人家还不想见他呢!有什么架子好摆?他难道连最基本的情况都没搞清楚吗?现在是他有求于人家,他还不想见人家!真是笑话!好啊!不想见也行,那就让二兵一直那么睡着。”张先成没好气的说:“陈文达说的那么明显,我们就是不该去的人,你姑父才是该去请他的人。”
华振武支支吾吾的说:“听说,姑父和陈文达有些过节,所以,姑父才……”
“有什么过节?”
“也就是乡下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什么鸡吃了菜园子的菜,走路绊倒了地里的庄稼……”
“就算有天大的过节,他李格壮现在也要曲身与人,我看是儿子的命要紧,还是那些鸡毛蒜皮的过节重要!回去你和你姑父说,明天好言好语的把陈文达请过来,我看那陈文达也不是心胸狭窄,记仇记恨的人,都是一个村的,他也不会见死不救。我明天在县城最好的饭店订一桌,就当你姑父给他赔个礼道个歉,这事不就化干戈为玉帛了么!咳!瞧你们那点事,用这个词,简直就是糟践!”
华振武连连点头道:“好的!回去我和姑父说说。”
回到县城医院,华振武把李格壮从病房拉了出来,说了张先成的意思,让他明天去请陈文达来医治二兵的病。
李格壮眉头紧锁,一脸愁容,小烟一个劲的啪嗒,说:“武子,你也知道,我前几天从陈文达那里敲来一千块钱,要是再去求他,我……我怕他报复,报复到我身上,倒也无所谓,就怕他给二兵使坏。”
“应该不会的!这样吧!姑父,我们明天去小山村,你呀!给陈文达两千块钱,当面服个软,先把二兵治好,来日方长,咱有的是治他的方法,除非他们一家子不在小山村住。”
“这样咱就不是恩将仇报吗?”
“那你想一笑泯千仇?”华振武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