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转头瞪了她一眼:“来人,去月贵嫔寝宫搜查,如发现厌术之类咒符,朕不会轻饶了你。”
最后一个字是从皇上牙缝中蹦出来的,可见他自己本身已认定今日之事是月贵嫔在搞鬼。在内室的阮飞烟听后松了一口气,握着凌香的手稍稍松了点,朝许明傅点点头:“大人,动手吧。”
许明傅将早已准备好的催生丸放入她口中,凌香端了碗水喂她吞了下去,不一会便传出婴儿的声音,有宫女飞奔出去报:“恭喜皇上皇后,珍贵妃诞下一名格格。”
此刻吴书全也回报,只见他手上执着一把木剑,木剑上缠着一张画着咒符的黄纸,纸上赫然写着阮飞烟的时辰八字,他跪下来将剑举过头:“禀告皇上,此剑乃在珍贵妃纱帐上找到,像是放上去不久,因剑身并没有明显灰尘。”
国师道:“纱帐在床上,而床又是宫中主位,剑入主位,正中腹部,这招好狠啊,弄不好该是一尸两命了。”
皇上听后大吃一惊:“国师,可有解救之法?”
国师将剑拿起来,咬破食指在咒符上又添了一道符:“只能用血来镇压住再拿去烧掉,望能保住娘娘一命,至于孩子……”说完叹了一口气:“毕竟是未足月的,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皇上狠狠地瞪了月贵嫔一眼:“你还有什么解释?”
月贵嫔惊恐地退后一步,卟嗵一声跪在地上:“皇上,臣妾真的没做过。”
这时去月贵嫔搜宫的内监回来了,手上执着一个被下了厌术的草人,上面一根针直直刺在草人的肚子上,翻过来一看,草人背面也贴着一张黄纸,上面也是阮飞烟的生辰八字。这下皇上是真怒了,只见他恨恨地道:“给朕掌嘴,打到她说实话为止。”
吴书全站起来跨步向前,一个把掌甩在月贵嫔脸上,脸上立马肿起一块,她哭喊着道:“皇上明鉴,臣妾是冤枉的。”
吴书全道:“还敢嘴硬,证物都已经找到,忌容你抵赖?”
“大胆,你个狗奴才,敢对本宫无礼?”这个时候她还依然记得自己是他的主子,居然耍起威风来。
皇上见阮飞烟已经没事,格格也只不过是提前出生,且稍稍没那么生气,但眼前这个女子是断断留不得了,眼见吴书全又是一个把掌挥下去,他也不想再让这个女子音容影响自己的心情,便道:“就发放到冷宫,让她在里面好好反省思过吧。”说完转身走进内室,留下一脸惊恐的月贵嫔,皇后随着皇上走进内室,经过月贵嫔身边时道:“好好反省一下吧。”说完便跟着进了内室。
阮飞烟虚弱地躺在床上,身边是凌香、雪梅、秋菊与许明傅侍候着,许明傅还在替她施以针术止血,其它宫女侧忙着清理……
见皇上进来,全都跪在地上:“恭喜皇上,恭喜娘娘,喜得格格。”
一旁一个宫女抱着一个未足月的女婴在一旁,皇上伸手接过,只见女婴虽然未足月,却也粉嫩的一团肉,还没张开的眼睛与脸上细薄的绒毛,小手放在脸旁一动一动,甚是惹人爱,他抱着格格走到床边,跟床上的阮飞烟道:“看看,你跟朕的孩儿。”
阮飞烟转过身,疲倦地笑了笑,看着皇上怀中的小人,一脸怜惜地道:“可惜啊,本来可以在母妃肚子里待久点的。”
皇上知道她心中所想,便安慰道:“朕已经废了月贵嫔,并将她打入冷宫,长年受尽寒苦,终不能踏出冷宫半步。”
阮飞烟叹了一口气,暗忖:皇上还是手下留情了。
越过皇上肩膊,看了凌香一眼,这一个多月以来,自己与凌香她们所做,抵不过皇上一时心软,终究有点难过。她道:“臣妾本不信这些,没想到国师料事如神,实在让人佩服。”说完一口气没喘上来,张口就咳起来。
“许大人,她现在身子怎样?”皇上担忧地道。
许明傅皱了皱眉头:“娘娘血气亏损,心灵受到重创,怕是一时三刻好不过来了。”
阮飞烟猛然抓住皇上的手,气若游丝般地道:“皇上,如果臣妾好不了,臣妾有一事相求。”
皇上将格格交给凌香抱着,动情地反握着她的手:“你说,只要朕能做到的,我都为你做。”
皇后在一旁抽泣,却仍然不失庄重。阮飞烟看都没看她,只是一昧用如水的目光凝视着皇上,她缓缓地道:“臣妾恳请皇上将娴妃接出来,让她代臣妾将格格带大,臣妾就算是走,也算是走得安乐了。”
皇上马上下令:“吴书全听口谕,立刻前往冷宫将翟氏接出来,复原位。”
吴书全领命而去。
阮飞烟宽慰地微笑,像想起什么似的又道:“臣妾听闻皇上将月贵嫔打入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