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妃将手一缩,拒绝让他把脉,只见她沙哑着声音道:“本宫落得如此下场,大人是最清楚不过的,又何必多此一举,装模作样的替本宫把脉?”
许明傅的手悬在半空,尴尬的不知是收回来还是说点什么。
珍妃心中自然明白,她替许明傅解围:“姐姐睡了这些天,如无意外也应该在明天一早将姐姐送出宫好好安葬,姐姐却在今夜醒来,想来便是大清的福气,皇上的福气,但妹妹不明白的是,许大人又怎么会知道姐姐会醒过来呢?”说完朝许明傅使了个眼神,许明傅会意,卟嗵一声朝皇上跪了下来:“皇上,下官有一事求皇上,求皇上替下官做主。”
一轮的热热嘈冷讽皇上早已习以为上,却被许明傅这一举动吓了一跳,蓉妃见许明傅跪下只觉得心惊胆颤,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皇上道:“许大人,你有伤在身不必行此大礼。”
许明傅摇头:“皇上,事不得己,下官没法不得不说。”
珍妃道:“皇上,看许太医确实有事禀报,就让他说吧。”
皇上点点头:“可是蓉妃刚醒,许太医——”
“皇上,知道为何蓉妃在三日后醒来?”许明傅道。
皇上摇头:“许太医知道原由?”
蓉妃在一旁听得清楚,此刻因为饥饿与愤怒,整张脸都变得像白纸一样白,双目却通红,像要喷出火来一样,珍妃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着,不发一言。
“下官该死,为了保存自身与凌香姑姑的性命,违背做太医的意愿,替蓉妃娘娘配了一种叫‘龟息丸’的药,才令蓉妃娘娘死后复生。”
“大胆,你竟然违背了太医院的规定私自配药给朕的爱妃,来人——”皇上正怒在心头,忽略了为何蓉妃会叫许明傅配制药丸的重点,珍妃适时喝止:“皇上息怒,许大人配药给姐姐固然不对,但为何姐姐需要这种药?”
彷佛一盆冷水从火淋下来一下,皇上的火气去了一大半,指着许明傅道:“你说。”
“回皇上,具体原因下官也不清楚,下官只知道如还要性命就必须听候蓉妃娘娘的,若不然,她就会命人取了下官与凌香的命,下官命不值钱,可是凌香她是无辜的,她在珍妃娘娘身边侍候一向没出差错,如今若然逆了蓉妃娘娘的意便失去性命,这太不值得了,请皇上替官与凌香姑姑做主——”说完叩起头来。
皇上听完转身问蓉妃:“你说,为何要龟息丸。”
“皇上——”蓉妃听闻许明傅这么一说早就吓得魂都没了,现在哪里还能替自己辩博,但心中有愧的她也只能咬牙死忍,不让眼眶里的泪水掉下来,谁叫自己做了亏心事?纵然知道这是一个局,受骗上当只是因为自己有**,如果不是自己心中想着跟玄景在一起,又怎么会入了珍妃这个精心为自己布置的局?
“朕问你为什么?是试探朕的真心?还是作为儿戏?”弘历想给机会她下台,珍妃知道皇上心软病又发作了,眼看事半功倍,已经接近成功地弄死蓉妃,她又岂容这种事发生?她道:“纵然是儿戏,这玩笑也开得太大了,整个皇宫已经宣布蓉妃仙逝的消息,又怎么会有死而复生这种事?”
蓉妃气结:“你——”
皇上一向知道她们不和,但碍于二人都是自己的宠妃,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珍妃又道:“又,许大人与凌香的命都握在姐姐手里,只要姐姐一声令下,许大人与凌香便消失在皇宫,消失在本宫面前,姐姐是知道的,许大人是御医,不是姐姐的一条狗,而凌香,凌香是本宫的人,你竟然也敢——”蓉妃惊慌失色地道:“皇上明察,臣妾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