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风早买了上万亩的田地,这已经成为常氏商社习惯。自家拥有田地,可以达到秘密向军营供应大量粮食的目的。军营里不但人要吃饱,猪也要吃饱,猪吃粮食,人吃猪,唯有如此,才能让无名军的体力水平比寻常人高两个档次。上万亩田地,能够安置两百名奴工。
矿场上留下三百五十名奴工,维持矿场的生产。剩下的三百多人,由雪儿带回新郑,建造商社。新郑的城东,常氏商社圈了一大块地,足有四五百亩。不管怎么说,常氏商社终于拥有了自己的地盘、仓库了。
一天清晨,工场那边一阵闹腾。
一个管事快步跑到卫鞅的居处,有急事禀报。
“周管事,发生了什么事?”卫鞅见他神色紧张,心里一跳问道,不会出了什么安全事故了吧。
周管事拱手道:“禀告公子,那边出事了。昨夜,那个张管事,纠集了十几个奴工,趁大家熟睡时候,悄悄的进了生铁库房,偷取生铁。幸好他们贪心不足,有人起早,发现他们。如今,我们大家一帮人,已经将他们拿下。偷去的生铁,也在后山发现。请公子快去看看,如何处置。”
“偷生铁?那死沉死沉的玩意,也有人偷?”卫鞅奇了。
周管事估计满头黑线,却又不敢表露出来。只有公子这种钱太多了的人,才会认为生铁只是死沉死沉的玩意而已。
卫鞅看到周管事的脸色,才恍然醒悟,生铁还真是宝贝,值钱得很。对于那些没有私人财产的奴工,当真具有极大的吸引力。心里很不爽,大清早的,发现自家东西被人偷了,换谁也没有好心情。费尽心血改造的矿场,卫鞅可谓是想得面面俱到,唯独没有想到的,就是会有人偷东西。
招呼上南山等人,赶到矿场去。
“那个张管事,怎么会干出这等事来?”卫鞅问道。
周管事唯唯诺诺不敢回答,才来常氏商社几天功夫,同事中就出了个败类,他们这些管事没脸见主家是小事,主家一气之下将他们一并打杀了,他们也是罪有应得。
上百号人,围住了十几号人,场面上占尽优势。
“公子和小姐们来了,让开。”奴工们很自觉的给卫鞅等人让出一条路来。
“公子。”
“公子。”
几个新聘请来的管事,见了卫鞅,满头大汗。
“你带着他们偷生铁?”卫鞅问张管事。
“是又如何?”张管事气势上竟然比卫鞅还高一等。看那样子,要不是人数悬殊,他还想着卫鞅向他赔礼道歉。
卫鞅奇了,偷东西的怎么这么理直气壮,难道这是历史长河的通病。
“有本事就下令让人把我们打死,我死了,你也活不成。”张管事叉着腰,大大咧咧的叫嚷着。
“等等,你别急。你们几个,本是矿场上的人,这位张管事才来两天,怎么就跟着他干坏事了?”卫鞅问那十几个奴工。
“敢背叛公子,找死。”
“真不要脸。”
“公子问话,你们快说,赶紧向求公子饶命。”
一阵轰隆隆的骂声,劝说声。那十几个奴工面如土色,他们可没有张管事那样的胆色,偷生铁事败,他们的命已经丢了一半。只待卫鞅一声令下,就算是曾经的熟人,也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将他们活活打死。
卫鞅也满头大汗,感情奴工还真有充当他私人财产的觉悟,大声叫道:“别吵了。”
这才安静下来。
“公子饶命啊,公子饶命啊。”十几个奴工,一连串趴在地上,连连求饶。
唯独张管事鄙视的看一眼那些奴工,冷笑不已。
卫鞅不理会那些奴工,说道:“张管事,为什么我打死你的话,我也活不成?”
张管事同样鄙视着卫鞅,道:“老子是成皋段氏的人,你区区一个商贾,敢动我分毫,成皋段氏捏死你跟捏死一只蚂蚁一般。”
“成皋段氏?什么来头?”卫鞅看了眼南山,南山摇头,细雨和秋实则在他询问之前,就开始摇头。
那些管事们,却变了脸色。
“小子,胆敢轻视成皋段氏。”张管事厉声喝骂。
卫鞅不理他,转头问:“周管事,成皋段氏很厉害吗?别这么看我,我是真不知道,真心不耻下问。”
周管事似乎被卫鞅雷到,苦笑的说道:“公子,新郑侠氏、韩原公厘,公子总该听说过吧?”
卫鞅想了好久,忽然哈哈大笑,道:“哈哈,记起来了,韩国的三大老世族,被申”猛地将后面半句“被申不害干掉的三家韩国贵族。”
“听说,韩国三大老世族,就连韩候也不放在眼里,是吧?”
没有人回答,可是没有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