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伏无语,他显然不是担心卫鞅等人的安危,而是担心他老父亲的性命。
不久,回到他们中午时候靠野山羊的地方,火堆的痕迹还在,野山羊早被部落的人扛回去做战利品了。
以沫挖出她们埋藏的两把连弩,像是找回了久违的老朋友,一把交给冰儿,笑道:“好了,终于不必时刻提防着他们了。”
有弩箭在手,不必担心布拖鲁父子两人玩出什么花样来。
冰儿悄悄的对卫鞅使了个手势。
卫鞅微微的点头,说道:“老布拖鲁,蹲伏,你们的手下这么跟着,我们脱不了身。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你们下令脱落,所有人丢下手中的武器,尤其是弓箭,你们草原人的弓箭用得还不错,我不得不防啊。”
蹲伏怒道:“草原的男儿,宁死不放下兵器。”
卫鞅道:“老英雄,老雄鹰,你说呢?只要你们手中没有兵器,我就不怕你们追过来,不怕告诉你们,我们的弓箭也不是吃素的。杀光你们的追兵做不到,可是赚个够本还是不成问题。”离开营地之前,他们五个人,每人装备一柄长弓,一袋箭羽。
布拖鲁说道:“蹲伏,下令吧。”受伤这么久,没有得到有效治疗,又经历一连串变故,这位草原上的雄鹰,已经没了气焰。
蹲伏见父亲甚是艰难,心里着急,很是无奈,只好高声叫喊。
脱落那边,听到蹲伏的命令,二话不说,放下所有兵器。执行命令不丝毫拖泥带水,令人佩服。看来这些士兵当真是,完全忠心于部落首领。
继续前行了一两里地。
卫鞅忽然说道:“好了,不走了,就到这里。”
布拖鲁、蹲伏父子二人异口同声的叫道:“你就在这里放我们?”疑惑之情毫不掩饰。
就连做翻译的东奴,也惊疑不定。
卫鞅摇头,道:“不是放了你们,而是杀了你们。”
这句话不必翻译,冰儿和以沫已经动手,每人一把连弩,父子二人每人身上钉上了五支弩箭,死得不能再死之后,还用短剑补了一记咽喉,手法极为娴熟。
东奴和月奴一阵惊呼,万万料不到他们的新主人竟然会在这个地方杀死俘虏。后面追兵不远,片刻便能杀过来。
“主人,你带着他们快跑,我来挡一阵。”东奴和月奴异口同声。
卫鞅没工夫理会他们,道:“下令攻击。”
冰儿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根芦笛,吹出几声急促的声音。
脱落远远看到这几个汉人下手杀害布拖鲁和蹲伏父子,大惊之余,怒火顿生,一声令下,要将这些汉人碎尸万段。
于此同时,雪地里忽然跳出来许多人影,无数的弩箭飞来,精准打击。片刻之间,惨叫连连,匈奴士兵就倒下了一大半。
雪地里蹦出来的人影,不给这些士兵逃跑的机会,立即展开合围。他们手执长长的马刀,面对手无寸铁的匈奴士兵,就是一面倒的屠杀。不到一刻钟,已经没有一个能动的匈奴人。
卫鞅终于解气的骂道:“他娘的,憋了半天的气,终于舒坦了。老子不将你们斩尽杀绝,对不起这帮兄弟。这个倒霉的部落,正好给老子练兵。”熟读史书的卫鞅,从来对草原的部落没什么好感。
目瞪口呆的东奴和月奴,战战兢兢的说道:“主人,你到底是什么人?”
卫鞅哈哈大笑,道:“怕了?”
两个人四只眼睛,泛出了光芒,忘了用什么词语表达自己的感受,总之不是害怕。
卫鞅领着她们,向战斗结束的无名军走去。
“六爷。”一声声低沉的叫喊。
“无名,是你小子来了。给我汇报情况。”卫鞅道。
无名拱手道:“属下禀告六爷,救援演习第一大队,两百一十人,与一个时辰之前汇合完毕。方才的战斗,杀敌两百余人,无名军零伤亡。”
冰儿凑过来,悄悄的对卫鞅说道:“六哥,八哥为了照顾你,特意安排,这个大队全是老营来的人。”
老营,就是魏国那边的无名军军营,无名军的老人习惯称之为老营。
第二批无名军中,只有老营的这批人马,已经完全完成了所有项目的训练,除了骑兵作战。这意味着,眼前这两百一十人,全部是成品的无名军。
卫鞅看看天色,果断下令道:“传令,一刻钟紧急整编,两刻钟整顿武器,由冰儿担任总指挥,三刻之后,展开行动,歼灭那个部落。注意警戒。要求:零伤亡。强调一次,这不是演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