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速的脚步慢了下来,无忧觉得仿佛有一根鱼刺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硬生生的疼。
那轻蔑的眼神,讽刺的话语,像刀刃在她身上划下一刀又一刀。无忧手紧握成拳,微微颤抖,她告诉自己不生气不生气,就算是被疯狗咬了一口,狗咬你一口难道你还能咬回来么?可无济于事,她只觉得整个人都快要爆炸了,却无处发泄。看着面前有一块石头,狠狠一脚踢过去,顿时一阵剧烈的疼痛马上袭击了她的感官,眼泪立即湿了眼眶。
无忧蹲下来,脱下鞋子和袜子,看往剧痛的地方。泪眼模糊中,大脚趾的指甲盖被踢翻了,血肉模糊,鲜血不停的往外流。
出门前,她真该翻翻黄历,看看今天是不是她的大难日。
悲从中来,无忧蹲在地上,眼泪一颗一颗掉在地上,迅速被干涸的土地吸收,一点痕迹都没有。
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她招谁惹谁了?好好的一天弄成现在这样。
那个该死的周邵轩,之前还一副温柔体贴老好人的样子,下一秒就变成凶神恶煞的恶毒男,无缘无故发什么疯,演变脸吗?而那个抛弃她的齐子衡,这会儿又假模假样装出一副不舍的样子来,当她是什么,宠物狗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没事逗着好玩吗?禽兽,都是禽兽。
哭了一会儿,眼泪一抹,心情也舒坦一些了,这年头,只有自己心疼自己了,不要妄图在物质上和思想上倚赖任何人。
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
理智一回归,对于刚才踢石头的举动,无忧就后悔万份了,何苦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呢。之前才流了那么多血,现在又流这么多,也不知道要吃多少肉才能补回来。
忍着痛,把袜子穿上,又小心的穿上鞋子。看上去一切如常,这样,不管流多少血自己都看不见,只要看不见就好了。
站起来,慢慢走到路边打车。
华亿公司并不在市区,而是在离市区一个多小时车程的郊县,要是在郊县里也还好,起码找得到车。问题现在她处的这个的地方,出了郊县又没到市区,刚好是中间的两不靠地段,周围连建筑都稀稀拉拉的,只有无边的树木和宽阔的马路。
现在无忧站的这个地方,人少车少,路过的车辆还绝大部分都是私家车,偶尔有辆出租经过,上面还载着人。
无忧顶着烈火骄阳,头上汗如雨下,脚底血流不止,能够感觉到鞋子里面已经被鲜血弄得湿漉漉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