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菊得了我的话,就福了个礼同容嫂去安置行李。
行程礼仪大概就是将大婚当日的每一道进程熟悉一番,再演练一番。
我才得体会得到一句市井之言,戏台下十年功,戏台上一分钟。
当翠菊将一摞册子摆到我面前,其实翠菊的那个包袱说是行李,她只带了两套换穿的衣裳,而那大大的包袱里大概全装了这些册子吧……
她很细心地为我指画出大大小小需要注意的,包括入宫之后的一切礼仪。
我不免又是奋笔疾书地模样,看着那些册子,需要演练的便让翠菊看着似否合适。有些则是要熟记的,大概有一月余的时间终于是将册子看完,翠菊说看着是没什么问题了,但有个大问题是我的眼神力度不够。
于是,又开始一场眼神力度的科考。
这一日才刚早上,翠菊接到太后的口谕,说是让她进宫一趟。
不过相处这么多日来,她可知道我的秉性了,还千交代万交代地嘱托荣嫂帮忙监督着我练习。
因为我练习了两三日了,翠菊一直说不能,不行,不够,让我继续练习,虽说她让我练习的很简单,只需要一直看着一朵花,或者一池子的鱼儿游来游去,但未达到她想要的结果,我就得一直练习直到有点眼神力度了才可免掉这场“科考”。
翠菊在午膳之后便回来了,她细细跟我说着,先去见过了皇上之后,才去见的太后,她汇报给太后我都熟悉了那些礼仪,“不过太后说还有一项要教的……”
我瞧着翠菊红色的脸颊不禁纳闷起来,“是些什么?怎的你如此吞吐?”
翠菊才红着脸颊,抬起头来看了看我满是疑问的表情,“原来是真的不懂,怪不得太后特意嘱咐!”
我瞧着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儿,更是奇了,“这太后嘱咐的事是?”
翠菊点了点头,指了指我屋里头。
“这个事儿,咱们进里屋说吧。”
待我同她进了屋里边,就瞧着她从袖口里掏出一本册子。摊了开来,就放在我身前的桌面上。
看翠菊神秘兮兮地模样,我狐疑地往那册子上一瞥,只这一瞥,我就将册子合上,动作是迅速的,脸是火辣辣地烫,艰难地问着,“翠菊,这个是太后交代的?”
“奴婢刚拿着这个也觉得烫手,不过太后嘱咐了,要你一定要好好看完,但是……这个奴婢可是不懂的,只能你自己看了。”翠菊说着说着,手也不闲着,往脸上煽着风儿,“奴婢这一路上就怕有偷儿来偷盗,这个可是丢不得,还得还了太后呢。”
“可这个是什么,画得这么露骨,为什么要看这个?”我憋着闷儿看向翠菊。让我多看几摞册子,我都不好意思看这本薄薄的册子,煞是奇异。
“不是吧,你真不知道这个‘春宫图’的册子给你看是何用意?”看着翠菊一脸的不敢置信,我是真不知晓这是什么册子,不过听着翠菊的话,仔细思考了下,双眼突地瞪大,“这是要让我学的?”
“嗯,这就是大婚那天洞房花烛之夜,应当是要学会的,你若是不学或者详知一二,那可是……”翠菊越说脸就越红,后面渐渐没了声音。
结果当然是我将书搁在枕头底下,让翠菊安心,会看的。其实是当真没看,没有那股勇气去掀开那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