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土老帽,怎么当上的校长?”一根筋从没瞧得起这老头,这会儿就毫不掩饰了。
“我发现越是说自己有才的人就越老帽。他不是说他是招来的人才吗,我看他就是干柴,就会引火。”文老师站起来说。知道了校长说了这种话,她也没法尊重他了。本来她总觉得自己是临聘的,说话该谨慎些,可不知怎么,这嘴越来越管不住了。按说这校长还算是她的老乡,可她对他还真没好感。这老乡看老乡,越看越心伤呢。
“唉,老师们伤不起啊!杜老可师千万别生气,身体要紧。”春风雨闪了上来,这也许是许老师。她就跟林思说过,这些日子看见杜老师瘦了那么多,真替他担心。
“能不气吗,这外来的和尚念的都是歪经,不伤人不说话,还‘人才’呢。”汪老师敲上这句话后也站了起身,她对那五花八门的招聘就是质疑,真是人才人家还不想办法装在自家兜里,还放能放掉?
“你没看那些落马的高官都是有才的‘人才’吗?”一根筋来劲了,他认定这“有才”两字早变味了,就是SB,早就达成共识了。
“是啊,这种人才,爬得越高,摔得越疼,没几个好的。”小活鱼跟着一根筋在转。
“网上有言曰:带翅膀的不一定是天使,它可能是鸟人。人民日报有一篇文章说:‘双面贪官’向人们呈现了一种错乱的人生。他们看上去务实肯干、业绩不菲、声名颇佳,但实质上利欲熏心。‘双面贪官’相对于那些明目张胆、肆无忌惮的贪官,更有隐蔽性、欺骗性,贪得更有‘技术含量’”。林思把她存下来的这段话也贴到QQ上了,这段时间她常把看到的类似内容保存在电脑上。
“贪钱贪利、贪名贪功都是贪,没点‘才能”能得手吗?有才也是双向的,正才和歪才是并存的、脚跟脚,错迈一步,它就伤人,要是连续出错脚,那就祸害人啊。”一河水冒出来,比喻得很形象。
“看把杜老师气得都瘦了好几圈,这不是祸害还是疼爱?”小活鱼也为杜老师抱不平。
“他就爱财爱钱,就是不择手段啊。”一根筋又拧了上劲。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可惜他那不叫有道,他那是无德啊,无德之人当校长能结什么好果子。”一河水这话能把那无德之人淹没到脖子。只可惜这些话那老头校长看不到,吕主任当然也不会吃饱了撑的去汇报。
“咱们真是命苦哇。好端端的,怎么就来了个这么个‘有才’人啊。”凉石头一直在观望,这会儿可是忍不住了。他对这校长太失望了,心都凉透透了,当初的原男副校长怎么也走了呢,能留下了该多好,他总这么想,他不是也晋升为正校长了吗,为什么没留下?他年轻、有思想、有公心、更有能力,重要的是他还了解学校的情况,威信也高,他要是留下来,大家哪会受这等窝囊气;后又听说他调到某初中,去抓升学率去了,就觉可惜。
都说一山不容两虎,可现在这里只有狼了。要说那原男副校长,开始大家多盼他能回来,特别是这新校长干了那么多出格的事后,老师们甚至都觉得他必须回来,这学校不能没有他。如今忽然明白了,狼虎怎能一窝呆呢。虎要去更高的山,升学率比什么都重要,要派个知根知底靠得住的校长去才放心。
“他这‘才’咱们可消受不了,连咱的大名他都不知道,就敢当判官,能判出个啥。”小活鱼游了个来回。他就是不明白,那校长这么干时难道不心跳、不后怕、不怕鬼敲门吗?这人干一两次对不起大家的事也许不在乎,可他都干了一串了,怎么着也该想想后果,可他不改,还变本加厉,这次可不能让他占上风了。
“你还指望他能判出个啥?你也太天真了吧,哈!”一河水又放水了。他就不指望这校长“改邪归正”了,最好的办法就是大力声讨,把事情闹大来,让上面知道,不然事情就没法办了。他不是就会捂盖子吗,这次就一起他掀翻,彻底跟他“闹革命”。
“还不知谁天真、谁脑瓜进水、谁不正常呢!”小活鱼知道一河水不是冲他来的,所以才打上这句话。他本来打出来的字是“谁的脑瓜给驴子踢了”,可马上觉得不妥,他校长没有素质,咱老师可不能不讲素质,自毁形象的事可千万不能干。如此一想,就改成上面那句话了。
“别说,这正常人还真不会干这种事。就算选个班干部还要全程透明、公开、公正、不偏不向呢,可这决定大家‘命运’的大事,竟整成了儿媳。”凉石头又砸了一下。他觉得这校长好像都不如班主任。
“什么‘儿媳’呀?谁的‘儿媳’?”地老鼠一下子看准机会冒了出来。
“哦,不好意思,快中出错,应该是‘儿戏’噢。”凉石头赶紧更正。
“好个快中出错,你还要看看是有心还是无意。有的人就会以此为借口蒙骗大家伙呢。”小活鱼更起劲活泛了。
“这小活鱼到底是谁呀?”许老师问林思。
“不知道,看他那活跃劲儿,应该不是老的。”林思说,可年轻的老师会这么出众吗,那他校长可真是问题大大的了,她想。
“不过这小活鱼很有头脑,能说到点上,给力,不错。”汪老师马上称赞道。
“校长这事干得太不地道了,他要是会上QQ就好了,唉。”许老师像是有点惋惜。
“他呀,上哪儿都一样,他这毛病肯定不是一天养成的,这辈子改不了了。”林思这句话像是在下结论。“短平快的把戏还真得少玩啊。”同时她又在QQ上闪了一下。
就这样,Q下Q上大家异口同声地开起了声讨会。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责任都该校长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