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错,都各有特色,各有特色。”律师哥觉得有点累了。
说话间,车速越来越慢,一会儿终于开不动了,前面的车终于塞住了。
“你不是说往这面开不塞车吗?”文老师歪着头问。不知怎么,她觉得这坐车好像比开车都累,也许是话说得不顺吧。她觉得累,真想闭目养养神,可又觉不够礼貌。越是这样想,就越乏味,那车轮下的路就越长,长得让她难受、焦躁、心烦,很明显,她还在为当天的安排赌气。
“嗯,可能是前面发生路况了。”律师想了一下说。他本想说是撞车了,可发现文老师的表情不对,就改口了,不然说不定她又不高兴了。这女人真是说变就变,白跟她说了那么多了,他想。
“你看那对面的车开得还很快。”文老师指点着。
“别急,一会就好了。”话虽这样说,律师心里还是有点急了,他是怕时间长了小文又有话说了。好在十分钟后,车速又恢复了正常。
不一会儿,车就开到了南山,停在了一家乌江鱼店附近。
“要去吃鱼吗?”文老师边下车边问。
“我好像听你说过你喜欢吃鱼。”律师说,“这家店不错,主要是干净。”
“谁说乌江鱼干净了,那给人吃过的锅底都留给下一拨人吃了。”文老师是听说的。
“没那么严重,你说现在吃啥安全?”律师反驳道,“再说了,这乌江鱼是烧得滚开才吃的,安全系数高,我觉得比大饭店更安全。”
“还真不愧为律师,想得够周全啊。”文老师不温不热地说。
“听我的没错,而且这里还好停车。”律师又给了个理由。
“是啊,现在到处停车都困难,这还真应该是首选呢。”文老师好像忽然明白了。
停好车,律师就带着文老师朝不远处的一排小吃店走去。
“别看这些店铺不大,可味道都很地道,等会吃了你就知道有多好了。”律师边走边说。这地方是不浪漫,可一般朋友在此地吃正合适,他出来时就这样想,怎么说今天小文都帮了大忙,应该表示一下谢意。
“这是什么地方,好像大排档。”文老师对吃饭并不感兴趣,可在这种地方请她还是让她高兴不起来。本以为出来这么远是要追求个气氛或心情,这下可是兴致全无。都怪自己太多情了,文老师开始埋怨自己了。
不到一分钟,他们就来到了两扇大玻璃门前,“水煮乌江鱼”几个白色红边大字印在玻璃门上。进到里边,发现只有四桌人在吃饭,其他两张桌子还空着。虽然店面不大,但还算干净整洁,总算让文老师放了半颗心,还有半颗心怕是悬在那煮鱼的锅上了。
“还不如吃麦当劳呢。”文老师又赌气了。她眼下怎么也管不住自己的嘴,这气不顺,嘴就碎,什么都不在乎了。
“既来之,则安之,品尝一下农家的美味没什么不好,哈。”律师的话明显是在缓和气氛,“大酒店好,可那要能报销才能去啊,等我哪天走运了,再去吧。”律师说笑着拉开椅子让小文入座,“请吧。”
见有客人来,一个店小二摸样的小伙计马上过来招呼。
“小李子,生意不错哦。”律师大声地跟过来的人说起话来,“今天忙,来晚了,快快上鱼吧。”
“好说好说,马上就来。有您常来帮衬,生意好着呢。”小伙计讨好说。他本想还说,“带新朋友来了,好啊,保你们吃得开心。”可一看文老师那脸,就把话给咽回去了。这女人好像不太高兴,还是别惹她吧。
“你还是这里的常客?”见小伙计退下,文老师压低声音问。这地方应该是那些不讲情趣、不讲面子,实实在在的吃货们的最爱,可她对吃吃喝喝起不了兴头,特别是今晚。
“也不是,只是和哥们没事才来吃一锅,哈哈。”律师大咧咧地说。
“哈哈啥,还没吃呢,就被这地方给同化了,你看看那几个人的吃相,就像在家里吃饭那样随便。”文老师一不痛快,话也说得不讲究,
“像在家里就对了,不然能吃得香吗。”律师顺竿子爬了,吃饭时可是不能怄气,他想。
“还不如吃麦当劳呢,又干净,又体面。”文老师是说那里的布置。
“这可是你说的。”律师本还想说,“那可不算数。”可话一到嘴边就改成了:“总不能大老远地开车来吃麦当劳吧。”
文老师也觉得自己的话有误,一下子说不上话了。反正她就是不喜欢这个地方。
“快,快,快,让着点。”小伙计话音没落,人就到了。两分钟,他就麻利地摆好配菜,啪地一声开了火,之后,又拿来几瓶啤酒,很快就可以开吃了。
文老师虽不开心,也还得给律师面子,怎么说人家还是付出了。可没想到,自己还没吃出味呢,那律师就喝高了,应该是他这人不胜酒力,几杯啤酒下肚,他就道出了个惊天秘密,至少她没想到像他这么有爱心的人,会摊上那么个事。原来他改行当律师也是给逼上梁山的结果。
“我那时就是给冤枉的,我就不信那孩子是我的,我哪有那本事。”律师酒量真不大,就那几口酒,说话就没了门,上来一句话没头没脑的话,把文老师吓了一大跳。
“我没想娶那女的,是她自己找的,我怎么会要那么轻浮的女孩呢。”律师边喝边说。文老师本想拿过酒杯,可不知为何迟迟没动手。
“那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她自己都说有好几个男朋友,我不过是她钓的一条小鱼,其实我是个‘替罪羊’。‘替罪羊’啊,这就是陷阱。”律师这时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只见他拿起酒瓶,一口气喝个痛快。文老师惊呆了,这事她还真不想知道,可也没法封住他的嘴了。都说酒后吐真言,可他哪里是吐真言,他是在“家丑外扬”,不该说的秘密都吐出来了。
“她怀孕了,偏说那孩子是我的,我都快气疯了,我是个谨慎人,怎么会出那么低级的差错?”律师说得更激动了,“她就是想讹钱。”也许他是真地给冤枉了,不然怎么会“耍酒疯”时还要给自己“伸冤”。
“她还天天来学校闹我,要和我结婚,后来还住在学校的楼梯间不走了。我那脸啊,都没地方放了。”律师哭泣了,“怎么说我也是个男人,丢不起这个人啊。”他还在扬脖喝酒,可酒早就喝干了。文老师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听也得听了。
“后来学校领导就给我出主意,让我打官司,实在是没别的办法,就去打了。5万啊,她说赔5万就一笔勾销,不再纠缠。我容易吗,我那时哪有那么多钱,学校为了尽快把她清除校园,就说借给我一些,我同意了,我怎么那么傻啊!我,我就是给她害傻的啊!”律师越说越控制不了情绪,不挺地拍着桌子。文老师想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可又不知说什么,弄不好怕还火上浇油,急得自己也直冒汗。旁边桌上的人也不停地看着他俩,文老师更觉得难堪。
“说好了5万了事,可过后没几多时,她又来了,又要和我结婚,不然还要钱。还拿那肚里的孩子威胁我,要把我的工作搞丢。你说,这学校还能呆吗?”律师伤心急了,看得出他是不得已才改行的。文老师判断不出到底那是个怎样的女人,只能想到那“雷池”可不是好越的,出了事你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这会儿,她开始失望,开始不相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