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他怎么没跟着去呢?”文老师挺纳闷。
“校车也没去,司机说他们去过了。”林思说,她是后来问了司机,才知道的。
“呦,他们何时开始吃小灶了,想必是上档次的吧?”汪老师没想到这事也开始分梯队了:“所以嘛,就得勒紧大家的裤腰带了。”汪老师像讲课一样,分析的很到位。
“独有官人座上客,‘阳春一曲和谐难’。”文老师瞎拼凑了一句诗。
“做什么事都得有个度,把大家的裤带勒得太紧会做下病,那小灶吃多了也影响和谐吧。”林思看了一眼汪老师说:“咱们俩当时就得了恐惧症,都说下次绝对不敢再参加这校长给老师们谋的‘福利游’了。”
林思一想起那次三八游就有话说,回来后她当然要写个“游记”,不然就捋不顺心里的闷气。“盘点三八惠东巽寮弯游”,这是她定的标题,两天后,就把“游记”分段贴在QQ上了。一看那帖子,就知道是越写越气,越气越写,最后差不多是写疯了。真疯假疯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写的绝对真实,绝对没半点夸张,绝对说明那次出行是个大冒险。她是这样按时间顺序去写的:
“今年的三八游学校给定在三月二、三号。如今好像风声依旧,除了‘三八’就再没机会组织老师们集体出游。别说女教师盼‘三八’,就连男老师也盼,沾沾‘三八’光,跟着女老师出游也乐在其中。女老师当然也盼望再增加个‘妇男节’,这样一年游两次,虽说走不了多远,至少也乐几天,也就心满意足了。
下午4点,忙完工作的老师陆续集结在后门候车。各个脸上都洋溢着比三月春光还灿烂的笑容,大包小包、单衣棉衣、孩子大人(有一个老师带了孩子),不知情的还真不知要去哪儿!不过其乐融融是一定的!四点半钟,三辆大巴准时出发。我注意到车上没有任何一图或一字的广告宣传,不免让人生疑。(钱不够,只能这样将就。)
两个小时后,车就停在皇庭假日酒店前,到了!啊,好气派的名字,噢,好陈旧的大楼!一座7层12排窗的土黄色孤楼鹤立鸡群。这里怎么看都是野外荒郊,也许是冲着温泉来的。看看报纸上眼花缭乱的广告,天涯何处无温泉!竟然此地如选了(钱不够,只能这样将就)。下车吃饭,大家最盼。那10人一圈的餐桌承载着美妙惊喜的期待和想象。上菜了、上菜了、上菜了!喔、喔、喔,“八菜一汤,米饭随装”,耳边想起了导游的话。我吃了三碗饭,她(汪老师)吃了四碗,比我还多,相视苦笑,我连声说米饭好吃。那菜,过后想起来都哆嗦:蜻蜓点水啄一下,就满口怪味,幸亏量少,不然就浪费了。恭维就无,抱怨多多,这在财大气粗的新华,还是绝无仅有头一遭。省去更多的字吧,但“失望”不能省。在车上时就听导游说,吃的是客家菜,味道可能不太好。我觉得这话不对,谁说客家菜不好吃,那可是广东的一大特色菜呢,问题是进错了门。不出个好菜钱,还想吃的好,可能吗?一分钱一分货,要想货真价实,还得到正规的、最少也是三星的酒店入住。我们从前都是进有好几颗星的大酒店,卫生、质量、安全都有保证(那才是校长给老师们谋的福利)。现在有的只是抠门,反正他这校长会开小灶,不用来受罪。
离开餐桌,就奔客房,领教了饭桌的厉害,也不敢对客房期望太大。歪打正着,“好事”都给我撞上了!人有三急,放下东西,就进洗手间。“噢噢,不得了了!看,那坐厕内圈盖上黄澄澄的是啥?”肯定不是地沟油,也不是啤酒,那是……?“噢噢噢,…尿,…是尿!”见鬼了!同伴马上打电话,让他们派人来打扫,诧异的是本子上能拨的号码都拨了,全都不通,出去找了几圈服务员,竟一个也没找到,“死机了”!这是个啥店铺?最后我俩下楼,在总台前看见两个没穿工装的小伙子,跟他们一说,没想到他们还挺痛快,说:“我马上给你们打扫”。可怎么看,他们都不像服务员。差不多3分钟后,那小伙子手拿白毛巾上来了,进门就说,我马上给你们洗干净。问题是解决了,可疑心又增一层。再看看客房床前的金字招牌,写的也不是“皇庭假日酒店”。这下榻的是啥个地方?这一晚,一床被子,又垫又盖,总算没着凉。(钱不够,只能这样将就。)
都说早餐要吃好、中餐要吃饱、晚餐要吃少。吃一堑,长一智,吃好就不指望了,能吃饱就中。第二天,我俩起早了,没地方去,就与其他早到的老师先围好一个标准的十人一桌的开饭架势。谁想他们不给我们开吃,说这样不好操作,要像晚餐那样,等“喊不榔”(广东话:都)坐好了,才端出来上桌。但是,在我们的坚持下,那人架不住,总算破例了。先上来一白、一怪两塑料壶水;白壶的水涮筷子,可那筷子怎么涮都粘粘糊糊像抹了蜂蜜(说抹了鼻涕不雅),再倒出怪壶里的水,谁都猜不出是啥水,我觉得好像是超稀溜的豆浆冲剂,小抿一口,验证一下,不是真豆浆,更不是牛奶。一个深底大盘子,装了十个大鸡蛋,刚一上桌,就给十只快手捉走。说实话,这是好蛋,三下五去二,我就吃光了,香!。后又上了白粥,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说:“烧糊了”!大家一尝,频频点头:那是剩饭做的,没有正经粥味!上炒河粉了,但装在一个浅盘子里。一圈下来,我是第9个接盘子的,眼见没剩多少粉了,就先给旁边第十个人勺两下,装平她那小碗,之后再把盘子90度立起来,把剩下的“喊不榔”刮到我的小碗里,并快速滚了一下眼珠,见大家都在埋头快吃,就放心地一扫而光。随后又来了一碗方便面,不够分,我就吃了三小根。又来了十个小馒头(比鸡蛋还小),还不够吃,就有人脑筋一歪、急中生智,跟端盘子的人说没给我们鸡蛋,那人不信,因为他看见桌上有蛋壳。就在大家都不抱希望时,一盘热鸡蛋又放在眼前,让每个人都喜出望外,之后又上来一盘小馒头。清算一下,我吃了两个鸡蛋、两个小馒头(好事成双),一丁点粉和拇指大的两小块土豆。那盘土豆是清水盐拌煮土豆,地沟油都省了。其实,我的注意力当时已经不在餐桌上,我四下张望,好像只看见三个端盘子的,之所以称其为端盘子的,是因为一个身着保安服装,另一个穿的像修理工,还有一个穿衬衫的,我猜是头。也就是说,他们没有正式的服务员。那卫生啊……,就不用讲究了!再说了,都快吃不饱肚皮了,谁还在乎干净不干净!“适者生存”,不怕你没有新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