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又,好像不喜欢哦。”许老师也站起来看。
“年前刚发了板砖一样的台历,除了占地方、不好用,还浪费钱和资源。”汪老师说。
“就说那设计,用的多是自家的头头脑脑们拍的照片,还他校长打头呢。”小徐老师说,心想,他们还真周游了不少地方。
“现在到哪看不到精美的画面,谁会欣赏他们那‘佳作’”?文老师也很反感。
“更重要的是,要别人欣赏、赏识、认可,重要的不是作品怎样。”汪老师话中有话。
“想想看,有几个人佩服他那四处招摇的做派?”林思又咄咄逼人了。
“没人点赞,谁还想用你那日历?除非想天天闹心!”汪老师就对那费钱的台历不感冒。
“花几万块钱弄这么个东西除了找骂还是找骂。”林思也不用那厚厚的台历。
“办公室5个人,发了十本台历,没有一个人用。”文老师本想用,可太占地方,就让那两个台历靠边站了。
“去年发的最后都当废纸给了清洁工,造成的浪费自不必说。”汪老师翻旧账了。
“还说去年呢,那天拿到13年的台历后,你看都不看,拿着就往门外走,还说要都扔到垃圾桶里去。若不是本人拦截,那两本台历就命苦了,台面都没上,就到垃圾站报到去了。如今你那两本台历加上我的这两本,都躺在这柜子上睡大觉,它们是舒服了,可占了我本来就紧张的空间,还真心疼。”林思指着椅子背后放作业和杂物的小柜子说,这柜子每人一个,不大。
“你心痛,可有人不痛,而且还会偷着乐,几万块钱一出手,不管东西别人用不用,这‘肥扣’是少不了的了哦。”文老师说,她越来越觉得自己这老乡太向钱看了。
“可怜这一痛还没过,又一痛压上来。这正改着作业呢,又来叫人去拿东西,这不,又拿回了这第二痛。”林思指了指着文老师刚拿回的一堆东西。
“每个人发十本记事本。有病。”这是林思的第一反应。“有大病”,这是第二反应,而且这还不是她一个人发出的声音。
“这么多,用到猴年?这要浪费多少钱啊!”许老师心痛了。
“这不是明摆着大搞铺张浪费吗?”汪老师在上纲上线,差不多要声讨了。
“就算不心痛那‘肥扣’,咱也心痛那白花花的上等好纸被用来做那么多压箱底的嫁衣裳。”文老师看着自己搬回的那些本本,也表示好心痛。
“还心痛那么多大树作了无意的奉献,真是没有用到正地儿。”小徐老师也觉得太过分。
“肯定又有人偷着乐了,唉,这作业都改不下去了。”林思放下笔,没心改了。
“第二痛没过,这还又紧跟上了第三痛了。”汪老师接着又说。
“什么第三痛?”许老师马上问。
“这同时发的还有两小本电话通讯簿,你看,这不是。”文老师顺手拿起了一个小本子。
“上个月就听说刚发的那个版本的有错,要重新印,当时有人说错一两处就算了,可没想到,还真的给重印了。”汪老师过去拿起一本:“看看,除了封皮颜色浅一些,和刚发的那本差不多吧。”
“错出在谁身上了,要不要扣MONEY?”许老师没直接说扣钱,她知道是不可能扣的。
“老师出错要公开点名,这无端浪费那么多钱就不了了之了?那谁还愿意老老实实好好干活了?”小徐老师的话中带着不满情绪。
“不愿意又能怎样,总不能把气煞在学生身上啊。”许老师很是感叹。
“都说教师是两面人,看来还真是,不管有多不顺心的事,上了讲台就能压住,就一个想法,要上每一节课。”汪老师这话一点也不夸张。
“给你这么一说,我都有点感动了,教书育人还真是一个伟大的职业啊!”小徐老师不冷不热地说,她以为,现在有些校长的行为已经极大地影响了学校的声誉,老师们也跟着受连累。
“咱们在讲台上吃紧,有人在讲台下紧吃,伟大就别想喽。”汪老师的话不难懂。
“还真是阿公的钱,不花白不花,纳税人的钱,花了也白花!”林思忍不住又白话直说了。自从这校长上任,她就不自觉地会想这个问题。
“这人就是有私心,花自己家的钱,肯定精打细算,花公家的,就多多益善,还总能找个好理由,什么印错了就改,什么多发些备用,就差没给每个学生也发上几本了”许老师和林思一样,也觉得这校长不是一般的能花钱。13年到来,不能发福利了,就发起本子了。
“不过校长还真没忘记学生,他除了找人来讲如何变成“国际人”,还真找来过一个真国际人给学生讲课呢。”汪老师又想起了另一桩花钱的事。
要说那个“真国际人”,不过是美国来的中国人,找她来给学生讲课,说到底,就是校园教育商业化,你来我往,都难和“钱”字脱离干系。
那是发生在去12年3月分的事,充其量,就是个秀,或是该叫“国际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