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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威震天下却月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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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嗣赞同崔宏的建议,依计执行,果然,许多人因此改邪归正。对于继续作乱搞破坏的少数人,拓跋嗣就不再手软,派将军于栗领兵一万前去平定,很快解决了不安定的因素。

在拓跋嗣的努力下,黄河流域的社会生产力逐步得到恢复和发展,自耕农民显著增加,商业也逐渐活跃起来。

正在拓跋嗣整顿内部的时候,东晋权臣刘裕率军北伐,楼船遮天蔽日,沿黄河西进,兵锋直指潼关,打算消灭后秦。

后秦老板姚泓毫无招架之力,向拓跋嗣求援,请求拉一把。虽然后秦不是好邻居,但唇亡齿寒,北魏大臣纷纷劝拓跋嗣出兵援助后秦。唯有崔浩不同意为他人火中取栗,警告老板说:“毫无疑问,刘裕一定会消灭后秦。魏国虽有精兵,但无良将。应该静以待时,刘裕灭秦后,一定返回南方篡位,那时,关中可尽为我有。

拓跋嗣很欣赏崔浩的见解,当即赏赐了御酒及水晶盐等奇物,但按捺不住趁火打劫的想法,派大将长孙嵩等人率三万骑兵沿黄河尾随晋军,瞅机会将晋军灭了。

魏军以数千骑兵尾随刘裕水军西行,不时袭扰,迟滞晋军西进。晋军南岸拉纤的士兵有被激流冲至北岸的,都被魏军剁了。刘裕很生气,派军队上北岸攻击,魏军立即退走,当晋军退后,魏军复来。刘裕哪里是怕事的,叫人家不轻不重的调戏了几回,有些烦了,在黄河北岸摆个却月阵,准备和魏军决战。

关于却月阵,后人有专门文章著述,现借来一用:

四月的一天,刘裕选择了黄河北岸的开阔处作为战场,命令晋军队主丁旿率战车百乘,每辆战车设置七名精锐士兵,抢渡北岸,在楼船弓弩的掩护下,在距黄河水百余步处布下弧形大阵,两头抱河,中间突出,因阵势形似新月,故称“却月阵”。大阵迅速布置完毕,丁旿在阵中竖起中军令旗。

魏军见数百名晋军登上战车,不知道这是玩的什么猫腻,没敢冒然采取行动。刘裕抓住这一机会,命令宁朔将军朱超石率二千精锐士兵携带百张床弩上岸,加强大阵的防御,每辆战车又上增设二十名士卒,并在车辕上张设盾牌,保护战车。

魏军见晋军立营已毕,这才明白宋军要建立滩头阵地,于是,趁宋军立足未稳,马上向晋军展开围攻。步兵对付骑兵的有力武器就是弓箭,朱超石命令步兵用弓箭阻击魏军的骑兵攻势。正在此时,魏军长孙嵩接到消息,率三万骑兵助战,魏军集结成一个拳头,一起猛攻晋军。

战鼓声在黄河的波涛之间响彻云天,在狭小的攻击面,魏军大队人马蜂拥而来。

朱超石等待的就是这个机会,遂令将士将床弩推出,数名将士操作一架床弩,粗大的箭矢遮天蔽日飞翔,阻断远处的骑兵,命令步兵用弓箭集束发射,给抵近的魏军以重大杀伤。但魏军兵力雄厚,不计生死的猛烈突击,随着双方距离的缩短,晋军弓弩逐渐失去作用。朱超石命令将士将所携带的千余支大槊拿出来,将这种比长矛还长的步兵突击武器截断为三、四尺长,架到架子上,用大锤抡圆了砸下去,就像打高尔夫球一样,一根断槊便能洞穿数名魏军。由于弧形的迎击面小,所以魏军越是向前,所受到的杀伤也就越大。在死亡面前,魏军的士气彻底崩溃,“一时奔溃,死者相积”。

刘裕的军事思想非常丰富,善于指挥各兵种协同作战,其中以“却月阵”击败北魏精骑,就是刘裕指挥诸兵种协同作战的典型战例。经过此战,“却月阵”威名大振,为后人所津津乐道,以至于一谈及“以步制骑”,一定会拿出“却月阵”说事儿。

一切都像崔浩预言的那样,魏军什么便宜都没占着,还搭上了不少人命,弄得慕容嗣很没面子。但他说对了一半,故事的结局没有按他的设计发生。灭掉后秦以后,刘裕很快撤军,回到南方争夺政权。还没有轮到魏国动手,赫连勃勃趁火打劫,匈奴骑兵卷地而来,很快占据了后秦的故地。

拓跋嗣同老爹拓跋硅一样,因为美女太多,没有寒食散扛不住,因此经常服毒。由于猛药吃得过多,经常产生幻觉,很害怕哪一天自己就挂了,开始安排身后事了,派遣中使密问白马公崔浩:“其为我思身后之计。”

崔浩劝拓跋嗣早立皇长子拓跋焘为太子:“万岁之后,国有成主,民有所归,野心勃勃的人没有了指望,灾祸就没有滋生的土壤了。”

南朝宋永初三年(公元422年),拓跋焘以太子身份监国,时年仅十二岁。北魏的太子监国绝不是后来明清等朝时的摆设,只有老皇帝死了才能说了算,而是实实在在的代摄皇统,有自己的一套大臣班子和办事机构,堪称影子政府。

不久,南朝宋武帝刘裕病死,江南人心惶惶,派遣使节到平城告丧。

刘裕活着的时候,宋国八面威风,指东打西,接连灭掉了南燕和后秦,魏军不敢正面交锋,“魏人虽强,不敢南指西顾以议其后。”正因为实力均衡,两个敌国的交往还算平静,宋国经常派遣使节前往魏国,魏国也经常派大臣回访,两国堪称友好邻邦。拓跋嗣听说刘裕死了,马上心情就变了,拒绝了大臣崔浩的和平建议,扣留了报丧的宋国使臣,准备发兵进攻宋国,趁乱夺取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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