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便说过，我这辈子心里只有一个人，他死了，我的心也死了。”

“而至于我答应你师父娶你，那是因为你师父在为我疗伤的时候，给我下了毒，雪蛛之毒，你因该听过吧！”

楚寒烟如遭雷击，缓缓后退了两步，不断地摇头：“这怎么可能？你骗我对不对？师傅怎么可能给你下毒。”

钟回缓缓抬起头来，不置可否，因为现在他任何的解释都是徒劳的，对于这个女人自己始终是亏欠的。

半晌，楚寒烟终于是恢复了镇定，双目含泪望着钟回轻声道：“好，我相信！如果当年没有师傅的缘故，你会不会娶我？”

“你的心装满了是吧？难道你真的能够看得清自己的心么？”

钟回一时间有些语塞，双目中满是空洞，似乎是有些犹豫，是啊！即便当年不是那人给自己下毒，他最终一样会走，而这一切不过是一个顺利成章的借口罢了！

一时间仿佛种种画面历历在目，当年自己离开部落之地，便是开始疯狂的修炼，那时的自己心里似乎只有两个字：报仇！

部落被冰封！小蝶死了！貌似这无情的世界一瞬间便是将他所有的感情全部一起冰封在那千丈冰山之下。

之后自己独自闯荡在天地之间，暗中调查那些幕后黑手的来历，整日里过着风餐露宿的日子，也不知过了多久，走了多远，自己到了那一片茫茫雪山之中。

但却是很不幸运的遇到了一头大荒雪魔雕，一番大战之后，虽然斩杀了那凶兽，但自己也是受了一些致命的伤势，昏死了过去。

而当醒来的时候，却是发现自己身在一座冰雪世界当中，是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女救了自己，而在和这个满是冰雪的宗门正是天涯帝国九大护国宗门之一雪宫。

那段时间自己可以说连床都下不了，而那少女却是整日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自己，整日里陪着自己，时常和他聊一些心事。

那段时间钟回整日都是被那少女缠着讲故事，两人不知觉间便是关系逐渐近了起来，都是彼此间知无不言。

现在想来，那段时间却是他过得最为轻松的一段时间，没有仇恨，没有烦恼，但钟回无时无刻都是在提醒着自己，自己的族人还在等待着他去营救，而且自己的心里只有小蝶根本就装不下别人。

直到一年光景钟回的伤才算是痊愈，为了族人的仇恨，他必须离开，然而就在他准备向少女辞行的时候，却是发现自己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中了毒。

原来那少女乃是当时雪宫宫主的小徒，平日里最是疼爱有加，但自从钟回被救回来之后，那少女整个人都是变了，作为师傅雪宫宫主怎么可能察觉不了。

几经劝阻无果后，却是只能妥协，眼看着爱徒一日日沉沦，雪宫宫主便是在钟回的药里下了雪蛛之毒，并且威胁只有钟回答应娶了那少女，长留雪宫才是可以为他解毒。

钟回无奈之下，只得假意妥协，在新婚之夜却是趁机偷取了解药，不告而别，而那个少女便是如今的楚寒烟。

说到底是自己亏欠了她，如果再干自己一次选择的机会？或许依旧会选择离开吧！因为钟回知道自己肩膀上肩负着什么。

但就在此刻，望着那淡淡的黄衣，憔悴的脸庞，他似乎一时有些迷茫？难道说自己真的能够做到那样释然吗？

他不知道！生平第一次感觉到有些不知所措，是啊！我的心里真的装满了吗？

钟回缓缓转过身子，眼睛似乎有些湿润，他从未有过现在的迷茫，苦涩一笑，淡淡的道：“你说得对！我已经看不到自己的心了！但现在我还肩负着太多的东西，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楚寒烟神色中略显迟疑，嘴角轻轻上扬，苦笑道：“交代！难道你认为我这些年只是为了等你的一个交代吗？我要的是你能够看得清你的心！”

风雪中两人皆是一阵沉默，任由那漫天飞雪湿润脸庞，任由凛冽的寒风掀起内心深处那淡淡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