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在塔斯曼的乌龟旁（6）

2018-04-15 作者： 外研社编译组

第六章 在塔斯曼的乌龟旁（6）

在深秋的一个下午，所有人都聚集在大椅子和汤姆船长旁边。Www.Pinwenba.Com 吧他一整天都昏昏沉沉的，但他自己不知道，醒来时他要尤克里里琴，还让波莉给点着一支纸烟。但是尤克里里琴只是懒散地躺在他的胳膊上，而且尽管大火炉烧得松木都裂开了，他还浑身发抖，感觉到寒冷。

“这是一个好兆头，”他说，没有意识到他虚弱的声音要让他的听众凑得越来越近，“这种冷天气对人来说是一种补药。要想把人内心里的热情给激发出来，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但是我要开始为卡斯科克姆锻炼了。波莉，我们春天就开始找狗，那时你会看到午夜的太阳。你的母亲会多么喜欢这样的旅行啊。她是一个勇敢的人。只要同狗一起度过四十天，我们就可以从苔藓根上挖出金砖了。拉腊比有一些好狗。我知道那个品种。他们就是大灰狼，灰色的大灰狼，尽管他们一窝只生下一只棕色的——对吗，本宁顿？”

“一窝一只，那只是平均数。”育空人本宁顿立即回答，他的声音里有种无法辨认的沙哑。

“而且你永远不要和他们单独旅行，”汤姆船长继续道，“因为如果你倒下了，它们就会扑到你身上。拉腊比的动物只尊敬站着的人。当你倒下了，你就会变成它们的肉食。我记得从塔纳纳到印第安纳波利斯城的分水线的那次拜访。那是克朗代克罢工之前的事了。是在1894年……不，1895年，而且最低温度都已经低于温度计能显示的最低温度了。有一个带着装备的加拿大年轻人。他的名字是……一个奇怪的名字……等一下，我一定会想起来的……”

他突然彻底没声了，但他的嘴唇还在动。一种疑惑和极为惊奇的表情出现在他脸上。紧接着就是一阵强烈抽搐的颤抖。而且在那一刻，没有任何预警，他看到了死神。他看起来眼神透明，目光稳定，好像在沉思，然后他转向了波莉。他的手无力地移动着，好像要够到波莉的手，但当他摸到的时候，手指已经握不拢了。他注视着波莉，露出大大的微笑，然后微笑逐渐褪去。随着生命走到尽头，他的眼睛垂了下来，但脸上仍是安静放松的表情。尤克里里琴掉到了地板上，发出咔嗒一声。人们一个个默默走出房间，只留下了波莉一人。

弗雷德里克在走廊上看到一个人从车道走过来。从那个人在海上般摇晃的步伐来看，弗雷德里克猜到了这个陌生人是为谁而来。他的脸被太阳晒得黝黑，堆满了岁月留下的皱纹，但他轻快的步伐和敏锐的黑眼睛里的机警表明，他脸上留下的岁月痕迹都是假象。他两个耳垂上各有一只小小的金耳环。

“您好，先生。”这个人说道，而且很明显可以听出来，英语不是他的母语，“汤姆船长怎么样了？”镇里的人告诉我说他病了。”

“我的哥哥死了。”弗雷德里克回答说。

这个陌生人转过头，注视着像公园一样的地面，然后抬头看看远处长满红杉林的山顶，弗雷德里克注意到他用力咽了一下口水。

“在塔斯曼的乌龟旁边，他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他用一种深沉、变了调的声音说道。

“在塔斯曼的乌龟旁边，他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弗雷德里克重复道。在说这句不寻常的宣言时，他没有结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