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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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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楠倚卧在沙发里,眼波哀婉落寞凄然,诚然递给她一杯水,却意外地在林楠的书桌上发现了一首小诗:

前生前世,你曾说,不要走远不要散

花间溪前,相拥走过,你细语着,我顾盼流连

前生前世,我曾说,不要松手不要散

四季更迭,拥吻入眠,我温存着,你声声呢喃

今生今世,你问我,为何要松手要走散

忘川河畔,流连太久,误了缘定的时间

今生今世,我问你,为何不再等等,等着再见

奈何桥上已苦苦寻觅了若干天

我扯碎了心,对你暴怒

诚然,你还我!还我的爱人!三生三世的缘

声声呼唤碾碎了诚然的心,泪水迷蒙了他的双眼,他的手颤抖着摘下眼镜,胸口在剧烈地起伏着,他把那首诗贴在脸上,痛苦地呓语着,小楠……小楠……

林楠摇晃着站起,伸手抢夺那张纸,“给我!”

“不给!”

“给我!”林楠稍一用力,纸断诗碎。她无力地攥着那半张纸,哭着坐在地毯上。

诚然再也忍受不了心中那种搅动的疼,他跪在地毯上,用尽全力拥紧林楠,林楠挣扎着,继而拼了命似的搂紧诚然,口里不知是谁的泪水,滚烫的,咸咸的。诚然终于感觉到生命里从未有过的震撼,缠绵,相融。这是一种心与心的交会,是一种灵魂与灵魂的契合,此刻,时间静止万物屏息,空气中流淌着无数相思成灾的呼唤,无数次抓心挠肝的悸动。

林楠的身体瘫软着,她的泪仍簌簌着,他们交颈摩挲着……

“我不想这样的,我不想爱上你,可是我还是每天每夜每时每刻不停地想你,我每天强迫自己忘记你,可每强调一次就加重一次思念,我不是好女人,我节操太低,我……”

“别说,楠,爱本身无错,你无错,错的是诚然至今没能给你一个肯定的答案,是我太懦弱,让你苦熬了这么久的孤独。楠,你放心,我诚然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林楠仰起脸,两人的眼神又电流般交汇在一起,正负电荷猛然天崩地裂般吸在一起,林楠的心撕扯地痛,在错的时间遇到的真爱就是无奈,没有护照没有通行证,它被死死卡在了世俗规则的重重关卡上,被伦理道德的标准击打得支离破碎……她用力推开诚然,“诚然,是我自私无德,是我心心念念地想着你,你不用自责,夜深了,回家吧。”

“楠,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诚然走出房间,一步三回头地走下楼,林楠无力地靠在门上,听着脚步走远……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诚然站在楼下,望着那一盏为他亮着心灯的房间,忍不住泪流满面,他下意识地摘下眼镜,用力揉搓着脸颊,却原来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真情会在瞬间涌上心头,叫人痛心彻骨,欲罢还留。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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