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霞的随和缓解了林军的情绪,他又变回自己,“不值得一提,都是良心之内的事。”
“你这句话很有水平,现在这个年代都是讲究效益的时代,哪还有人讲究良心,看来你真如表姐所说,是个难得的好人。”
这话如果出自别人之口,林军会不以为然,可是当它出自魏霞之口时,林军竟有些飘飘若仙。
“好人谈不上,坏人也挂不上名,是个中庸之人。对于家,一直想着尽善尽美;对于事业,一直想着尽心尽力;对于朋友,一直想着肝胆相照;对于社会,一直想着与时俱进。就这么简单的一个人。”林军侃侃而谈。
“简单才是大智慧,男人大丈夫不一定要齐家治国平天下,但一定要对家有满腔的爱和对事业足够的热情,你真的是一个好男人。”魏霞的眼里充满欣赏。
“只是想以全部的激情热情面对生活,用以回报生命中的感动,并以此救赎自己的灵魂罢了。”
“现在的时代是个光速时代,这个时代的人都在意成就,却忘了拯救。”魏霞的眼神一直未离开林军的眼睛。
本想和院长说一些冠冕堂皇的感谢话,可林军自己也弄不明白,自己竟然情不自禁地跑题了。他弄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大女人面前会稀里糊涂地产生压力,不知所云。但他却情愿在她面前淋漓尽致地畅所欲言。
“一个女人,作为一院之长一定很辛苦吧?”林军终于转换到关照的话题。
“也没什么,只是处在这个位置上,紧跟前面的火车头就可以了。倒是你这样一个跌倒又爬起的商人,一定是在创业途中屡遭险阻辛苦无数。”
“这个张姐,怎么什么都跟你说了,哪壶不开提哪壶,那个……那个啥也说了?”
“说了。”两个人四目相对忍俊不禁。
在这个和风细雨的春日,在这个缺少浪漫的城市,林军和魏霞兴趣盎然地谈论着,他们从浪漫之都的蒙娜丽莎谈到当今社会国人对美女的定义;从《罗密欧与朱丽叶》谈到当今社会人们对待爱情的现代观;从个人崇拜谈到个人信仰;从个人经历谈到个人情感。
过往,林军的生活中从没有过如此肆无忌惮的天马行空。魏霞的生命旅程里也从没有过如此轻松卸下华丽伪装的惬意。此刻,林军觉得自己已不再是那个运筹帷幄的商人,而魏霞也卸下了院长的头衔,真真正正地做了一回无为的小女人。
林军回到家,张姐凑到林军身边,“怎么样?我表妹,人不错吧?”
“真不错,不但是个位尊处忧的院长,还是个挺有情趣的女人,挺好!”
“我的眼力不错吧,我就说你俩是天生的一对,刚才我表妹打电话给我了,说对你印象特别好,你三十五,我表妹三十八,女大三抱金砖哪,况且她离异无子女,正合适!”张姐喜形于色。
“张姐,敢情您这是给我们牵红线呢?这扯不扯!张姐,不是年龄的事,人家可是院长,哪方面都比我强,这绝对不行,绝对不行。”林军连连摆手。
“噢!找媳妇非得找比自己弱的呀?没听说过,强弱不都得过日子,只要你们聊得来,互相欣赏比啥都强。”
林军的思想意识当中,找媳妇一定要找各方面条件都比自己弱一点的小女人,小鸟依人贤德持家。至于这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大女人只能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说白了就是他有压力,更受不了大女人的颐指气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