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青静静地躺在床上,右胳膊打着石膏,右腿几乎被绷带缠满,左手上也被绷带缠着。一个女学生端了一杯开水在喂给她喝,感觉有人进来,女学生吓了一跳,手哆嗦了一下,碗里的开水渐到了梅青脸上。梅青睁开眼,见是曲生,她蜡黄的脸上露出灿烂的微笑。少气无力地说:“大哥,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看伤的怎么样啊。”
“没事。”梅青淡淡地说,接着又转向床前的女学生说:“东广艳,你回家拿煎饼去吧,这里不用你了。这是我哥,有他照顾我就行。”
女学生走后,曲生坐在梅青的床前,关切地抚摩着梅青的伤处说:“怎么那么不小心?摔得这么重。”
曲生的到来,梅青好象一切伤痛都没有了似的,她愉快地看着曲生的脸,两只眼睛放射出灿烂的光芒,带着一些娇羞的神态说:“你耳朵怎么那么长啊?谁告诉你的?”
“你别管我耳朵长不长,我问你,到底怎么了,怎么摔成这个样子?”
梅青照样是带着灿烂的笑容说:“没怎么。星期一早上,我怕误了课,就想骑快点。快到我们学校的时候,不是有个大下坡吗?不知道谁在路上堆了一堆沙子。平时很平整的路面,没想到突然有了变化。由于车速快,等我发现有沙子的时候,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我一紧张,本能地一刹车,自行车倒是停住了,可我直接从车头上飞出去了差不多有十多米。当时我的右胳膊就不能动了。多亏快到学校了,有很多学生路过。他们把我送进了医院,住了一个星期,我觉着反正是养,不如回来养。学校里有卫生室,校医天天过来打针。在医院里什么都不方便,想洗澡都不能。哎,对了,我已经一个星期没好好洗澡了,正巧你来了,你帮我擦擦澡吧。”
“你是摔傻了还是怎么了,我一个大男人怎么给你洗澡?”曲生差点笑出声来说。紧接着,曲生又说:“要不我出去找个女的来吧。”说着曲生就要向外走。
“你不用去找了。”梅青好像很沉静地说,“这个大院里除了看大门的,也就剩下你了,其他一个外人都没有。我们这里的老师都是单职工,星期六星期天都回家干活去了。这几天正是给庄稼锄草松土的好时候,听说过几天有连阴雨,再不把这遍草锄完,庄稼就得慌。”
“可是。”曲生为难地说,“我们都是大男大女了,我总感觉实在是不方便。”
梅请笑了笑说:“呵,你这感觉不方便了。我们小的时候,不经常光着屁股在一张床上睡觉吗?”
曲生脸红了,有些尴尬地说:“那是小时候,我们都不懂事。”
“我身上有什么没什么,你不早就清清楚楚了吗?你还记得吗?我六岁你七岁那年,我们光着屁股在你家的床上玩,我突然发现你下体比我多个东西,回家就哭着找我娘,问为什么和你长得不一样,说得家里人都笑了。不要紧,你就给我洗洗吧,全当是我们小时候。”
“可……”曲生还在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