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上门问罪

2018-04-15 作者： 文木

第15章 上门问罪

尹畅慌了，站在那里呆若木鸡。Www.Pinwenba.Com 吧两个妇女跑了过去，一下子夺下尹畅手中的菜刀，连拉带拽的把她拖走了。

人们的注意力都在曲生父亲身上，即使有认识赵紫妍的，也都没在意。赵紫妍站在人群外呆了一会，看见曲生的父亲被人救过来了，她谁也没说，悄悄的回东村娘家了。她回到家，什么话也不说，径直走向自己的卧室，一下瘫倒在床上，掉起眼泪来。任凭母亲怎么问，她始终一句话不说，只是哭。

曲生父亲苏醒过来后，痛哭流涕，拍着胸脯骂自己该死。后悔养了个不争气的儿子，让他老曲家丢了脸。

梅青不见曲生出来，到处找也没见人。她偶然发现曲生的卧室门反锁着，她恍然大悟。她于是趁混乱把门打开，把曲生放了出来。曲生见了梅青，先是一愣，后又尴尬的苦笑了笑说：“你过来了？嗨。”梅青见他唉声叹气的样子，规劝到：“别的别多想了，看怎么和你爷娘交代吧。”刚走了个闹事的尹畅，面前站着他梅青，还有个赵紫妍，曲生的脑子要爆炸了，一句话说不出来。梅青安慰了他几句，提亲的事情也没必要提及，就回家去了。

八月十五过成这样，曲生一家人心里都不是滋味。母亲在床前看着父亲。弟弟妹妹饿急了，在吃月饼。曲生来回不知所措的走着。母亲爱惜自己的儿女，对曲生说：“别在那里站着气人了，快热热菜和你弟弟妹妹吃了睡觉吧。”过了一会，又加了一句：“事都是你作下的，愁也没用。什么事明天再说。只要死不了，就得吃饭睡觉。”曲生把菜热了热，照顾弟弟妹妹吃饱，他自己也没有胃口，只简单的吃了几口，就睡觉去了。

尹畅是被邻居拉出来后，在半路上遇见了她的父亲尹骏。尹骏六十多岁，长得高挑白净，象个文人。他常年在外做干菜生意，现在已经做得很大了。附近的三个县的银耳木耳都由他一个人供货。每年他在东北的时间，要比在家的时间多。以前中秋节，正是上货的时间，他总是不在家。可今年他上货比较顺利，提前几天回来了。没想到他高高兴兴的回家来，想和家人高高兴兴过个节。没想到刚一进家门，就见妻子在哭。他以为由于自己不在家，过节是时候妻子想念他难受，于是就上前笑嘻嘻的说：“老婆大人，哭什么呢？想我了？”抬头看见丈夫，妻子哭得更厉害了，边哭边说：“你个粗鬼可回来了。你整天在外不知道疯什么，家里的什么事你也不管，孩子都那么任性，早晚会弄出什么事来。这不，大十五的你回来给你闺女收尸去吧。”一听这话，尹骏吓坏了，忙说：“怎么回事，快说。”“畅畅下班回来，不知道跟谁，喝了一头酒。听说曲生回来了，拿了把菜刀说去和他拼命去了。她一拿刀，把我吓得腿都软了，到现在还站不起来。”尹骏还没等妻子说完，拔腿就往外跑。在半路上，只见尹畅被她表姐和弟弟拉着回来了。看来酒还没醒，走路还是东倒西歪的。看到女儿的丑态，尹骏气坏了，上去就给女儿一个嘴巴。说：“你多大了，还小吗？你知道丢人值几个钱吗？”尹畅被打了一巴掌，还是没看清是谁，说：“你谁啊？打我干什么？我又没做错事。曲生做错事了，你去打她。”她表姐和弟弟看尹骏生气了，忙把尹畅护起来。弟弟哭了，表姐忙说：“舅舅，你别打她，她喝酒了，心里难受。她一会醒酒就好了。”表姐怕舅舅再打尹畅，就把她扶回自己的家去了。在表姐家，尹畅还是迷迷糊糊的说胡话，一会杀这个，一会杀那个，一直闹腾了大半夜，才昏昏睡去。尹骏虽然生气，但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他只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由于妻子结婚多年不怀孕，他到了四十才有了尹畅，所以一直把她视为掌上明珠，从小也没舍得戳他一指头。今天，他还是头一次打女儿。他在家呆了一会，就赶到姐姐家，看见女儿那痛苦的样子，也不由得掉下了眼泪，一直到女儿安静的睡了，他才回来休息。在家里，他和妻子恨恨的说：“明天，我非找曲生那小子算帐不可。”

赵紫妍回家来就哭，什么话也不说，父母亲都又生气又担心，到底怎么了？她母亲对她爸爸说：“我看着可能有什么事，不行明天你去西村问问吧。”

曲生家里房门比以往开得都早。先出来的是他母亲，天还没亮。她开着灯把屋内的卫生打扫了一遍，又出来打扫院子。从院子里到大门外，都被昨天看闲的人弄得乱七八糟。天渐渐明亮了，她打开鸡笼，看了看熟睡的老母猪，洗了手洗了脸，把昨天晚上的菜端到厨房热一热，又烧了一锅瓜干饭。这时候，曲生的父亲起来了，陆续曲生，弟弟，妹妹也都起床了。于是一家五口人坐下来吃饭。吃饭的时候，各人在考虑各人的事，谁都不说话。正当他们各自想心事的时候，院子里有人来了。

来人是尹骏，他一进曲声家的院子就喊：“大兄弟在家吗？”他比曲生的父亲大很多，论庄乡，他们是平辈。

听见是尹骏的声音，曲生母亲的手抖动了一下，一只碗差点掉在地上。曲生父亲一猛站起来，由于起得过猛，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最紧张的是曲生，他愣愣的坐在板凳上没一点反映。

曲生父亲忙向外迎，尹骏已经踏进了门。“吃早饭的啊？”他一进来就笑眯眯的问。曲生父亲忙点头哈腰的回答：“是啊，刚吃完。大哥什么时间回来的？”尹骏回答说：“我昨天下午回来的。”曲生父亲接着回问道：“大哥你吃了吗？没吃叫你弟妹弄点在这里吃？”尹骏还是笑眯眯的说：“吃了吃了，我习惯了，吃饭早，每天天一亮我就吃饭。”曲生始终没说话，他以为尹骏来肯定是来算帐的，进门一定会大发雷霆，没想到他是那么笑眯眯的，好象正常串门一样。他紧张的神经松弛了许多。他于是讨好的站起来，对尹骏说：“大爷，进来坐吧，进来坐吧。”说着，把家中最好的马杌子搬到尹骏跟前。尹骏看了看曲生，显然眼睛里有一种恨恨的表情。曲生吓了打了个寒战，低下头退到了一边。尹骏坐下来，曲生父亲也坐下，他母亲去泡茶。尹骏照样笑眯眯的说：“大兄弟，昨天下午的事，我也听说了，实在抱歉了。都是孩子不懂事，她同事结婚，非让她喝酒。她那会喝酒啊，又太实在，全喝醉了，给您家惹麻烦了。”尹骏如果进来骂几句，曲生的父亲还觉着痛快些，毕竟自己的孩子不对。可他一个劲的道歉，倒弄得他不知所措了。尹骏说话，他就一个劲的赔罪：“那里那里，都是曲生的不对。尹畅那孩子懂事，心里不好受。要不是曲生她哪能那样呢。”接着又对曲生大声吼道：“还不给你大爷陪不是？你站那里象个打楞的鸡样干嘛？”曲生忙点头哈腰的说：“大爷，都是我不对，那时候小，不懂事，办事毛糙，伤了我妹妹的心。您打您骂我都听着。”曲生说话，尹骏的脸马上由晴转阴：“你办事毛糙，你识文解字的什么不懂？我看就是拿别人的事当儿戏。你想想，人的终身大事是小事吗？你想好就好，想散就散。你想想你妹妹的心情了吗？象你们家，连间象样的房子都没有。我们图的啥？不就图老亲世邻在一起多少年了，知根知底，知道你们祖辈上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家，不然的话，我们图你什么？我们要工作有工作，要人物也比人家差不了那里去，要家庭也比你们家强一百帽头子。我们那里配不上你了？也是尹畅瞎眼，那么些领导的小孩都看不上，也不知道那根神经出问题了，就迷上你个白眼狼。在家里从来不干活，可对你，又是学做饭又去学炒菜，还没白没黑的给你纳鞋垫，这样花样那样花样的纳了一大摞。并且说为了拉近和你的距离，自学了高中的课程，函授了中专课程。她对你那么痴心，怎么就打动不了你呢？你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任凭尹骏怎么骂，曲生和他的家人都一句不吭。他们知道，事情要想圆满解决，还是各让一步比较好。各说各的理，都说自己的孩子好，别人的孩子孬，不但解决不了问题，还会使问题越来越多。尹骏发了半天火，也感觉累了，也发泄了。毕竟都在一个村多少年了，都是不错的关系，以后还要见面，有些话也不能说得太狠太绝。最后，为了缓和气氛，尹骏站起来对曲生父亲说：“行了，我还有事，我得走了。”又转向曲生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妹妹还想听你一句话，你得给她说明是什么原因，她哪里做错了。她是个很较真的人。你去找找她，别叫她再伤心了。”曲生为难了，去怎么说呢？怎么能说清楚呢？可看着尹骏严肃的眼神，他还是跟着去了。

尹畅醒来的时候，已经迫近中午。姑姑烧好了鸡蛋汤，表姐给她端来，在床上喝了几口。经过一番折腾，她看上去既憔悴又疲惫。衣服不整，头发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