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夜半爬窗

2018-04-15 作者： 文木

第37章 夜半爬窗

赵紫妍已经重新安排的宿舍，和会计方依依一屋。Www.Pinwenba.Com 吧方依依父亲是村里的支部书记，家境不错，可由于长得又胖又黑，脸上还长满了青春豆，今年二十五了，还没有对象。她是本地人，家离的不远。出了事以后，虽然重新安排了宿舍，但她还是每天都回家住。赵紫妍这几天自己住，夜里都睡不着，床头上放上斧头和匕首，夜里只要一有动静就起来，拿着斧头或匕首两眼瞪着屋门。脸色看上去憔悴多了。看到曲生来了，就像受到了莫大委屈似的，呜呜的哭起来。

夜里，公安的一走，食品厂里冷冷清清的，给人的感觉就好象到了墓地一样。有曲生在，赵紫妍放心多了，刚一黑天，就睡着了。曲生呢，睡不着，但又不忍心打扰赵紫妍的梦，就两眼望着黑呼呼的屋顶胡思乱想。没想到到了夜里十一点多钟，靠近院外的一个小窗子被人当当敲了几下，接着从窗缝里伸进一只手来，乱舞，窗外还发出来鬼叫声。这时候赵紫妍醒了，悄悄的说：“有鬼，我怕。”说着藏在曲生的怀里。曲生推开她说：“别怕，别出声。”于是，他摸出枕头下的斧头，小心翼翼的下床，举起斧头，狠狠的向那只黑手砸去。没想到在斧头落下的一瞬间，那只黑手抽走了，斧头重重的落在窗台上。曲生怕在窗台上想看看那人什么样，但什么看不见，就看见一个黑影跑远了。看来食品厂真是个不安全的地方。强奸案没破，肯定是当地的小青年过来故意吓唬她们的。

曲生在学校里牵挂着赵紫妍的安全。星期六回家的时候，赵紫妍说，自从那次曲生的一斧头，她们的宿舍就安全了，再也没出现过什么情况。曲生也就放心了。但还是怕再出意外，经常去赵紫妍那里。不过，在一起时间长了，曲生对赵紫妍的不良习惯，越来越不适应。赵紫妍爱干净，每天都要洗头洗澡洗袜子洗工作服。不过，内裤也是天天换，但一星期只洗一次，平常换下的内裤满床头仍。被子也不叠，卫生也不打扫。床头上一张放衣服的桌子，她常用的那段，很干净，可另一段不用的地方，却积了一层尘土。从来不想着给曲生洗衣服鞋袜。晚上睡觉的时候，曲生洗完脚把袜子和鞋放在床前，赵紫妍会过来，一手捏着鼻子，一手用两个手指头捏着袜子和鞋，放到离床很远的屋门后。最让曲生生气的是，有一次他把一件外衣落在她那里了。等再去的时候，见被赵紫妍叠得板板正正地用报纸包着，放在了床头的桌上。曲生很高兴，心想赵紫妍终于给他洗衣服了。没成想过了一个多月，他把衣服拿回家的时候，闻着有霉味，打开一看，发现衣服当初根本没洗，她只是给叠了一下就包起来。放了一个多月，衣服上的污渍在霉菌的作用下全部变化分解了，变成了一簇簇软绵绵，毛茸茸，色彩斑斓的东西。

在老家，母亲最不能容忍的也是赵紫妍不做家务，嫌她做完饭炒完菜从不刷锅，盘子碗筷用完了也不及时洗，一直等到把干净的都用完了，才去洗脏的。有时候该吃饭了，找不到一个干净的碗筷，这才想着去刷。而且做事拖拖拉拉，无论再急的事，赵紫妍做起来总是漫不经心，从容不迫。有一次，赵紫妍在洗她自己的一件上衣，曲生回家的时候，她眼皮没翻，只顾两手捏着衣领在静静地端详，就像考古专家在研究一件稀世珍宝似的。曲生没打扰她，悄悄进屋了。过了大约有半个小时，曲生出来的时候，发现她还在端详，不由得有些好奇，随便问了一句：“你干什么的呢？”

赵紫妍并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歪了歪头，斜着眼瞥了他一眼，又端详了一分钟，这才把衣服重新泡到水里去洗。

曲生在家，为了不让母亲罗嗦，他都是提前把脏碗筷洗干净。自己的脏衣服都在学校洗，从来不拿家里来。

每每星期天下午，赵紫妍走了，曲生在打扫卫生，清洗盘子碗筷。母亲过来，心疼的说：“你也不让她干，什么都你自己干，你就这么惯着吧。你说有这样的吗？不洗衣服不做饭也不收拾房子，找这样的媳妇什么用啊。”曲生笑嘻嘻的说：“娘，这赖我吗？当初我不想愿意的时候，你不也帮着我爷说话吗？我只要不嫌弃，你们也不要说什么了。慢慢就好了。”“俺怎么知道她这么懒啊。”“哎，我就这命，认了吧，我多干点也累不着。她不和您和邻居百舍的闹帐就不错了，你看看现在的媳妇，那个不是懒得皮疼啊，还出古。赵紫妍算好的，你知足吧。”曲生说。母亲于是不说话了，曲生收拾完也回学校了。

偶尔赵紫妍也打扫卫生，但每次打扫，曲生父母亲都要心疼很久。在娘家的时候，赵紫妍是个一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因为本身家庭条件就不错，加上她父亲弟兄姊妹五个，她是第一个孩子。三个姑姑都早早的上班了，回家的时候都争着给她买东西。衣服是旧的没穿坏，新的就一堆了。这也就养成了她不爱惜东西的毛病。衣服不想穿了，就仍一边，也不洗，时间长了，长毛了，就仍垃圾堆里。最常仍的是袜子，好好的袜子，说仍就仍。母亲经常检查赵紫妍仍的垃圾，遇见仍的衣服鞋袜，通通拣回来，洗净了给女儿穿。每次母亲都对父亲唠叨：“你说怎么办啊，娶了个败家子，有多少东西也不撑这法糟蹋啊。我看来，咱曲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了。”

一九八六年春天，猪肉不值钱，特别是母猪，更没人要。学校伙房花一百元钱买了一头二百多斤的母猪杀了。他们把肥肉分割起来，放起来当炒菜的油，把瘦的放锅里添上水，上面再放上蒸笼蒸馒头。虽然母猪肉不容易煮烂，但用这个两全的法能煮得很烂。而且两不误，上面馒头蒸熟了，底下的母猪肉也煮烂了。把肉取出来，切成小块，用辣椒一炒，很香很解谗。中午吃饭，平时非常节俭的曲生也破例买了一份肉和两个馒头，想解解谗。他端着菜和饭刚出伙房，就见明立笑嘻嘻的过来了，对曲生说：“哥，尹畅包了素馅水饺了，让你过去吃。”

自从那次他们闹别扭砸家什之后，赵紫妍那里就出了事，他一直没去尹畅家，很想看看尹畅的现状怎么样了。于是，曲生二话没说，端着猪肉和馒头，跟着明立去了。

水饺摆了满满一大片，尹畅在锅前烧火。锅里的水发出了吱吱的响声，看样子快开了。看见曲生进来，尹畅忙站了起来，笑着说：“哥，你来了。我们那次闹仗你来后，就一直没见你的面。我们盘算可能是把你得罪了。今天我包了水饺，给你赔罪。”“真是开玩笑啊。”曲生也笑了说：“你嫂子那里出了点事，我这些日子净朝她那里跑的，没过来看你们。怎么了？身子还好吗？”“现在脾气好多了，不那么烦躁了。就是不大能吃饭，一吃就想吐。”明立连忙回答。尹畅显然嫌明立插嘴，瞪了他一眼说：“快，去把饺子拿来，水开了。”明立笑着去屋里拿饺子。尹畅又问曲生：“嫂子那边出什么事了？”曲生就把星期五夜里的案子说了一遍。听完，尹畅担心的说：“还真够吓人的，桩学镇还不是个好地方呢。可得叫嫂子注意。”光说话了，曲生还站在院子里端着饭盘。明立端着饺子说：“你看你，光顾说话了，还叫哥端着缸子。”明立说完，尹畅和曲生都笑了。尹畅连忙接过缸子和馒头。可当她看到缸子里的肉时，呕一声，吐了。明立忙放下饺子，去接过尹畅手里的缸子，说：“哎呀，我该死我该死，全忘得一干二净的。尹畅自从怀了孕，见了肉就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