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幸灾乐祸呢还是同情她?”梅青舅母一副待搭不理的样子。
曲生忙解释说:“你那能这么想啊。我们毕竟同学一场,又在一个村一起长大,是有一定感情的。”
“有感情为什么不结婚?倒叫她嫁给个老头受罪?”
“话不是那么说。”曲生又说,“也许缘分没到吧,我们阴差阳错。过去的事别提了,你说现在她怎么了吧。看我能不能帮她。”
“那你屋里坐吧,我慢慢说给你听,看你能帮什么忙。”又转身对她闺女说,“你去锅屋把猪食煮熟,一会该喂猪了。”
两个人坐下来,梅青舅母说:“梅青太不容易了。生了孩子后,她就没去东广那里住,她怕东广的儿子再去找事。东广还算不错,整个月子里对梅青照顾得很周到。又做饭又洗衣服和尿布,天天忙得团团转,从没说过一句怨言。梅青很感动。满月了,梅青在东广的再三要求下就搬回家去了。俩个人轮流照顾孩子,生活得很安定。这不前不久,东广的母亲听说儿媳妇生了孩子,就带着东广的姐姐去探望。当梅青把孩子抱出来的时候,他母亲看了看孩子说:“人家都传孩子不是你的,这一看,还真不是。你看看,这孩子有一点你的模样吗?儿子,我不知道你图什么。自己不能生也就罢了,弄个人家的孩子养着,你算的那头子帐?再说了,你看你媳妇那么年轻,说不上你把孩子养大了,等你老了,她一脚把你蹬了,我看你上那里喊冤去。”婆婆的话,梅青正好在门外听见了,她很伤心。就进门和婆婆理论了两句,没想到他姐姐不高兴了,把梅青按倒在地板上就打。梅青本来吃不了亏的,可她怀里抱着孩子,不能还手。东广忙过来拉开,可还是被他姐姐把头打破了,头发也揪掉了一大绺。梅青又哭着回单身宿舍了。这件事过去了刚两天,东广的儿子又回来了,趁梅青去上课的工夫,把孩子偷跑了。梅青下课回家,一看孩子不见了,几乎急疯了,到处去打听。看门的老头说,看见一个小青年抱个孩子出去了,好象朝后面的八里铺方向去了。梅青借了看门的破自行车,拼命朝十里铺赶。她也不知道怎么找,反正是见了胡同就钻。也该孩子不该丢,东广的儿子抱着孩子跑,可他路不熟,走进了一个死胡同。正巧让梅青堵住了。看见梅青来了,东广的儿子把孩子一仍跑了。从那天开始,梅青就再也不敢和东广家的人打交道了。她就捎信让俺闺女去给她看孩子。这不,昨天刚回来,说是把春天的衣服拿回来,换夏天的衣服。明天就回去。”曲生听到梅青受那么多磨难,心里难受急了。过了一会,曲生关切的问:“梅青以后怎么打算的?还和东广在一起吗?”“梅青想离婚,东广不同意。”梅青舅母又说,“他说刚结婚一年就离婚,名誉上不好,现在正要评职称,不久还要分房子,离婚后损失很大。叫梅青等他一段时间。说如果评完职称分完房子,梅青还坚持离婚的话,他不会再阻拦。梅青也考虑孩子小,一个人很困难。东广家里人不好,东广人还不错,梅青就没坚持离婚。不过,她坚决不回去住了,和我闺女住单身宿舍。东广有时也来帮忙,但他们的夫妻关系,已经名存实忘了。哎,梅青可怜啊,她才二十一岁,就受那么多的罪。哎。”梅青舅母不由得唉声叹气。
回到宿舍,整整一夜,曲生几乎没怎么合眼。他在想梅青。上课铃打了很久了,曲生才想起来还有一节高二一班的地理课。他匆忙拿起课本跑去教室。
远远的,曲生看见高一二班的教室门口站满了学生。他以为在等他,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说:“同学们,不好意思了,我有事来晚了。快进教室,我们上课。”可学生仍然一动不动。曲生又催促道:“走啊,快进教室。”班长过来了,拨开人群,把曲生让进教室,指了指教室说:“老师,你看吧,怎么进教室。”曲生抬眼一看,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