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过了。”曲生说着看了看明立,关切的问:“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谁?”尹畅疑惑的问。
曲生愣了,说:“哎,刚才办公室里的小陈说你感冒了,打了一夜的吊针,是?”
明立笑了,说:“我是哄他的。王镇长一早找我,我感觉没好事,就说病了。”
“关键是车撞了,在大修厂呢,他要不说有病,要叫他开着车去出发,不现眼嘛。”尹畅轻蔑地撅了撅嘴,两只明晃晃的大眼睛瞥了一眼明立说。
曲生有些担心了,两只眼睛像探雷器似的在明立身上来来回回扫了一圈后急切地问:“什么时候出的事?人不要紧吧?”
明立很坦然地笑了笑说:“说起来很丢人。我们吃完饭你不是走了吗?我就去理发。”
“什么理发?是去按摩,裤鼻子都撕掉了一个。”尹畅打断明立的话说。
“你别插嘴。”明立瞪了一眼尹畅说,接着,又转过身来,对着曲生说:“我理完发,就想开车回家。开门,打火,松离合,挂档,加油门,一切按程序按部就班地进行,可不知道怎么了,怎么加油门,车就是不不动弹。我以为是车出毛病了,酒劲也上来了,浑身四两劲头都没有,趴在方向盘上不一会就睡着了。等到了下半夜,我被冻醒了,正好酒也醒了,就下车看了看。不看不要紧,一看,我的娘哎,可把我吓坏了。你说怎么了?我喝大了,车挂了倒档,车屁股倒墙上去了。你想想,再加油门车能走嘛。你再看那车屁股吧,全磨烂了,可以说是面目全非。我赶紧开车走,趁没人看见,送大修厂修理去了。大修厂说要一头午的功夫才能修好。我怕领导找我用车,就撒了个谎,说感冒了,在打吊瓶。也多亏了没去,要是去的话,因为印部长的事,王镇长还不剥我的皮吗?”
“我让他指着头皮批评了够一个小时,差点没把我揭盖喝了。”曲生委屈地低下了头,喃喃地说。
明立笑了笑,没说什么。可过了一会,明立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两眼放光地瞪着双眼看着曲生说:“哎,曲大哥,你还真厉害啊,喝那么多酒还没事?以前怎么没漏试过啊。都知道你酒量不大,你是深藏不露啊。”
曲生笑了,有些得意洋洋地说:“我哪能喝那么多酒啊,前两杯都是开水,最后那半杯才是真酒。就喝了半杯,就醉了,回家的路上摔了好几个骨碌子。还差点掉河里。”
明立有些疑惑,曲生把当时情况又说了一遍,明立惊奇地笑着说:“真的吗?哎呀,还是老师聪明。”
刚上班没几天,就出了这么多事,给领导这么个坏印象,曲生感到很懊恼。心里发誓以后一定注意,类似的事情绝不能再发生了。
正在他们谈论喝酒的事的时候,明立家的电话响了,是办公室小陈打来的,说是让明立下午两点去镇里开领导班子成员会。晚上九点还要在大礼堂开大会,搞计划生育集中活动。
明立一听是开会搞计划生育集中活动,愁眉不展,他知道,这是天下第一难的事,搞大运动,还不定要出什么事呢。曲生倒很开心。他来镇工作后,除了给领导搬家,就是来客多的时候给伙房帮忙,平常就在团委办公室里看看报纸扫扫地什么的。终于有机会干实际工作了,他很感到很新鲜,很开心。可他不知道,有那么多风险和惊心动魄的事在等着他。
双台镇大礼堂是文革期间建设的,至今还保留着文革期间遗留的痕迹。
礼堂很宽敞,能容纳一千多人。
晚上,全镇的脱产干部,半脱产干部和村里的两委成员都来了,有四百多人。人们议论纷纷。整个礼堂灯火通明,人声鼎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