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不知道她的背景。”理书记继续说,“她是东北人。十五岁的时候,就叫山南县的一个小青年拐家去当了媳妇。还不到十八岁就生了两个闺女。由于那男的家里穷,二闺女刚满月,她就带着两个闺女跑了。她姥姥家是双台镇,就在这里住了下来,靠美容美发为生。虽然她皮肤黑,可人长得很漂亮,又有丰富的社会经验,不久,就和一个刚毕业的高中生好上了,刚到了结婚年龄他们就登记结婚了,还给这个男孩生了个闺女。没想到孩子一生下来,计生办的就追着要罚款。因为女方是三胎,男方不知道啊,一听说她是三个孩子的女人了,气得出去打工了。现在二年多了,音讯全无。丈夫是个孤儿,她又是东北人。丈夫走后,她跟好几个光棍胡搞。她现在怀的孩子,要她说也说不清是谁的。逮她的那晚上,她走了三个门,而且还要走,要不是我们去的巧,她又不知上谁家住去了。所以说,你得先把她拉去流了,不然让她跑了,再找就难了。”
理书记这么一说,曲生也似乎有耳闻,这个靳小白还真是个不安分的人。据说她丈夫走了以后,她没有收入,就在家里做起了皮肉生意。每天都有人进进出出。她们村有个老光棍,也想去潇洒潇洒。一天下午,老光棍看到靳小白家里清静了,就悄悄去了。靳小白家大门屋门都敞着,一个人像一根毛虫似的穿着花花绿绿的裙子歪在凌乱不堪的床上打瞌睡,老光棍进门,她都没动一动,只是把她那双安装了假睫毛的小眼睛微微开了一条缝。
“妮子,俺也想干那事,行不。”老光棍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说。
“嗯。”
“那,一次多少钱呢?”
靳小白还说什么,也没睁眼,把她那只粪叉子似的黑乎乎的右手伸出四根手指晃了晃。
“四块啊。”
靳小白睁眼了,瞪了一眼老光棍,又把四根手指晃了晃。
“四十吗?”
靳小白微微点了点头。
老光棍又笑着向床前迈了一步说:“四十太贵了,能不能便宜便宜?前几天我卖了一棵梧桐树,卖了二百元,和我邻居家的娘们说好了,让我去她家住十晚上,人家真讲良心,最后还让了一晚上呢,人家是看着我们当光棍的可怜。要不,咱按她的价怎么样?”
靳小白忽地一声坐了起来,脸气得像紫茄子似的说:“四十,就是四十,一分钱不让,你他妈的愿意干就干,不愿意干拉倒,像你这样的老胳膊老腿的花次钱疼得牙疼的人,磨磨唧唧地没完没了,老娘还不乐意伺候呢。”
曲生想到这里,明白这个靳小白是个棘手货了,不赶紧出手,怕夜长梦多啊。他又去车上看了看,最后,对跟车的小杨说:“要不这样吧,我们两个坐前面的一个座,叫靳小白上车吧。”
可曲生万万没想到,就是理书记这一句话,给曲生惹了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