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所长忙解释说:“是我们镇团委的曲书记,来找所长商量交罚款的事。”
“哎,咱们逮的团委书记不是交钱了吗?”刑警问。
所长笑了,说:“你说的是书记,姓张。和这女的有事,处理完了。这是副书记,他可不干那事。”
“噢。”刑警有些失望,不再管曲生的事,转过身来,又把那好像经过冷冻以后拿出来的表情挂在脸上,对卖淫女靳小白说,“你别磨蹭了。快说,还有谁?”
“还有他。”靳小白突然伸出了她那烂树枝似的右手手指,指着曲生说。
刑警高兴了,像打了鸡血似的精神一震,脸上刚挂上的那张冷冻过的脸皮被揭了下来,马上换上了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脸皮,对着曲生说:“那,你说说吧,她说也有你。”
曲生吓坏了,他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两个所长也感到意外,看了看曲生说:“曲书记,你看看认不认识这个女的?”
曲生仔细看了看那女的,似曾相识,一时又想不起来。想了一会,终于想起来了,对那女的说:“你,你是不是岭湾的靳小白?”
“唉,对了,想起来了?那你说说吧。”两个所长不吱声了,倒是那刑警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两眼放光,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说。
“我说什么,我说?她是半年前我抓过的一个计划生育超生对象,送她去引产跑了,我差点没叫领导熊死。”
“你别说那没用的了。”刑警打断了曲生的话说,“你说说你们俩的事吧。”
“我们真没事,她胡说八道的。”曲生一脸的委屈。
刑警奸笑着说:“是,你没事,我有事。你们团委的张书记也是这样说的,可最后还是交罚款了。你就别再狡辩了,痛快的,交了罚款,不给你入档,将来不耽误你升迁。真要是弄刑警队里你再承认,那可就晚了,弄不巧还要拘留。你好好想想吧。”
该吃饭了,曲生就是不回来。尹畅着急了,对明立说:“明立,你去看看吧,怎么还没回来呢?该是不好办吧。”
“我去看什么?于成又不是我同学。何况以前也没怎么打交道。”明立不想动。
尹畅不高兴了,说:“哦,不是同学就不能说句话吗?你的那句话就那么值钱?我知道你的,叫人家给你办事,再快你嫌慢,可人家要找你办事,不磕头喊老爷你都不愿意办。你就是那样的人。”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我去还不行吗?你看你那些话吆。”明立怕尹畅再说什么,就起身去了派出所。
明立摇摇晃晃的来到派出所,没人。又来到武装部办公室,正听见刑警在审讯曲生。
那女的说:“我没认错,就是他,姓曲。上星期五中午还去我家了。”
只听见曲生说:“我去你家,你看你的家啊。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就一张床还光想散架。床上连褥子都没有,就一张破席叉。”
“在床上睡觉怪扎得上吧?”刑警笑嘻嘻的问曲生。
“睡觉。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在那里睡过?”曲生急了。
刑警还是不紧不慢的说:“是,是没在那床上,是在别的床上。别管在哪里的床上,都一回事。”
“我和她真没有什么事。她胡说的,她肯定疯了。”曲生说。
明立听不下去了,正想敲门,甄副所长出来了。见是明立,忙哈腰打招呼。明立也没吱声,推门进去了。
刑警正要发火,见是明镇长。忙陪着笑打招呼,并热情地握了手。
看见明立来,而且看到警官都对他那么尊重,曲生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眼睛亮了,心想:救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