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汉好像没听见曲生说话,看着劈开的西瓜,撇了撇嘴说:“嗯,嗯嗯,瓜不错,七成熟。”说完,抱起来就啃。
曲生还想说什么,被瓜农拉住了,悄声说:“算了算了,他是我们村的,吃个瓜不算啥。”
曲生气得满脸涨红,但为了能顺利把瓜车装好,别耽误了行程,还是忍住了,但他还是愤愤地从腰里拔出一把军用匕首,像飞镖一样地扔了出去,不偏不斜,正好扎在那个样瓜的中央。醉汉似乎也看到了匕首从曲生手中飞走的过程,吃完半块瓜,一声没吭,扛起砍刀走了。瓜农看着醉汉走远,气喘吁吁地对曲生说:“哎呀,我的娘哎,吓死我了。你不知道啊,这是个无赖,因为打架蹲了五年监狱,刚出来不到一个月。蹲了监狱好像有身世了,比原来还霸道,动不动就骂人,经常白吃白喝。刚才他一来啊,我就知道有麻烦,您胆子还真大,敢迎着砍刀上,我吓得一声没敢吭啊。哎呀,看来您也不是瓤茬啊,心里有底啊。哎呀,要不是您会飞镖,他还不知弄什么样呐。哎,领导,您是练武的吗?”
曲生笑了笑说:“没有,我小的时候放过羊。”
四辆车一直到天黑才装完,曲生出钱,和小张以及司机到村里吃了晚饭,又借用村民的电话向公司打了电话,安排副经理由升在家里领着继续联系客户,维持秩序,搞好服务,及时外运西瓜,他亲自押送四车西瓜去南京销售。他要借此机会摸清南京西瓜市场情况,为大批量地进军南京市场做好铺垫。
晚上八点钟,西瓜车像负重的老牛似的喘着粗气摇摇晃晃地行走在崎岖的山路上。曲生上了最前边的一辆车,司机是那个年轻司机,工作人员小张殿后。可一到县城,情况就出现了,曲生押运的那辆车走不动了。
“怎么回事?”曲生问司机。
司机下车检查了一圈,没发现毛病,可车就是不走。等到第二辆车过来,曲生招手停车,让后边车上的那个爱打盹的胖胖的老司机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老司机看了一圈说:“车没毛病。”然后问第一辆车上的司机:“你的车装了多少斤西瓜?”
“三万二。”
“超重了。”老司机胸有成竹地说,“你开的是东风车,这车就这毛病,超重就不走路。不是解放,解放超这点还能行。这车不能超过两万五。”
“那怎么办?”曲生也过来了,问。
“卸车,别没法。”老司机说。
曲生犯难了,卸车的话,深更半夜地不好找人,等找齐人,行程就耽误了。怎么办呢?他转了一圈,像热锅上的蚂蚁。过了一会,他敲开了一家小卖部的门,给由升打了个电话,让他派人过来卸西瓜,再把超重的西瓜处理掉,然后派人押车去南京。交代完毕,曲生带领着其他三辆车出发了。可没想到,瓜车刚到沭阳,又出问题了。